495 (第2/2页)
朱衣仗节,方饰带剑, 辉赫满道。问羲曰:“君见沈道士乎?”羲愕然曰:“不知何人耶?”又曰: “沈羲。”答曰:“是某也,何为问之?”骑吏曰:“羲有功于民,心不忘道 ,从少已来,履行无过,寿命不长,算禄将尽,黄老愍之。今遣仙官来下迎之 ,侍郎薄延者,白鹿车是也,度世君司马生者,青龙车是也,送迎使者徐福者 ,白虎车是也。”须臾,忽有三仙人在前,羽衣持节,以白玉版青玉介丹玉字 授与羲,羲跪受,未能读。云拜羲为碧落侍郎,主吴越生死之籍,遂载羲升。 时道间锄耘人皆共见之,不知何等。须臾,大雾,雾解失其所在,但见羲所乘 车牛入田食苗,或有识是羲牛者,以语其家弟子,数百人恐是邪魅将羲藏于山 谷间,乃分布于百里之内求之,不得。 而后四百余年,忽来还乡,推求得其数世孙,名怀喜。怀喜告曰:“闻先 人相传,家祖有仙人,今仙人果归也。”留数十日,羲因话初上时,不得见 尊,但见老君东向坐,有左右勑,羲不得谢,但默坐而已。见宫殿郁郁,有如 云气,五色玄黄,不可名字。侍者数百人,多女子及少男,庭中有珠玉之树, 蒙茸丛生,龙虎辟邪,游戏其间,但闻琅琅有如铜铁之声,不知何物。四壁熠 熠,有符书著之。老君形体略高一丈,披发垂衣,顶项有光。须臾数发,有玉 女持金盘玉杯,盛药赐羲曰:“此是神丹,服之者不死矣。”妻各得一刀圭, 告言饮毕而谢之。服药后,赐枣二枚,大如鸡子,脯五寸,遣羲去曰:“汝还 人间,救治百姓之疾病者,君欲来上,书此符,悬于竿杪,吾当迎汝。”乃以 一符及仙方一首赐羲,羲奄忽如睡,已在地上。后人多得其方术者也。陈世安 陈世安者,京兆人也。为灌叔平客,禀性慈仁。行见鸟兽,下道避之,不 欲惊动;不践生虫,未尝杀物。年三十,而叔平好道思神。忽有二仙人托为书 生,从叔平行游以观视之,叔平不觉其是仙人也,久而转懈怠。叔平在内方作
美食,二仙人复来诣门,问世安曰:“叔平在否?”答曰:“在。”因入白叔 平,叔平即欲出,其妻止之曰:“饿书生辈,复欲求腹饱耳,勿与食。”于是 叔平使世安出,告言不在。二人曰:“汝向言在,今言不在,何也?大家勑我 去耳!”二人益善之以实对,乃相谓曰:“叔平勤苦有年,今日值吾二人而反 懈怠,是其不遇我,几成而败之。”乃问世安曰:“汝好游戏耶?”答曰:“ 不好也。”又曰:“汝好道希仙耶?”答曰:“好道,然无缘知耳。”二人曰 :“汝审好道,明日早会道北大树下。”世安早往期处,到日西而不见二人, 乃起将去,曰:“书生定欺我耳!”二人已在其耳边呼之曰:“世安,汝来何 晚耶?”答曰:“早旦来,但不见君耳。”二人曰:“我端坐在汝边耳。”频 三期之,而世安辄早至,知期可教,乃以药两丸与之,诫曰:“归家,勿复饮 食,别止一处。”世安依诫,二人常往其处。叔平怪之,曰:“世安处空室, 何得有人语?往辄不见,何也?”答曰:“我独语耳。”叔平见世安不服食, 但饮水,止息别位,疑非常人,自知失贤,乃叹曰:“夫道尊德贵,不在乎年 齿,父母生我,然非师则莫能使我长生也。先闻道者则为师矣。”乃自执弟子 之礼,朝夕拜事世安,为之洒扫。世安道成,白日升,临去,遂以要道传叔平 ,叔平后亦得仙也。李八伯 李八伯者,蜀人也,莫知其名。历世见之,时人计之,已年八百岁,因以 号之。或隐山林,或在市。知汉中唐公昉求道而不遇明师,欲教以 至道,乃先往试之,为作傭客,公昉不知也。八伯驱使用意过于他人,公昉甚 爱待之。后八伯乃伪作病,危困欲死,公昉为迎医治合药,费数十万,不以为 损,忧念之意形于颜色。八伯又转作恶疮,周身匝体,浓血臭恶,不可近视, 人皆不忍近之。公昉为之流涕曰:“卿为吾家,勤苦累年,而得笃病,吾趣欲 令卿得愈,无所悕惜,而尤不愈,当如卿何?”八伯曰:“吾疮可愈,然须得 人舔之。”公昉乃使三婢为舔之。八伯曰:“婢舔不能使愈,若得君舔之,乃 当愈耳。”公昉即为舔之,八伯又言:“君舔之复不能使吾愈,得君妇为舔之 ,当愈也。”公昉乃使妇舔之。八伯曰:“疮乃愈差,然须得三十斛美酒以浴 之,乃都愈耳。”公昉即为具酒三十斛,著大器中,八伯乃起入酒中洗浴,疮 则尽愈,体如凝脂,亦无余痕,乃告公昉曰:“吾使仙人,君有至心,故来相 试,子定可教,今当相授度世之诀矣。”乃使公昉夫妻及舔疮三婢,以浴余酒 自洗,即皆更少,颜色悦美。以丹经一授公昉,公昉入云台山中合丹,丹成便 登仙去,今拔宅之处,在汉中也。 李阿 李阿者,蜀人也。蜀人传世见之,不老如故。常乞于成都市,而所得随复 以拯贫穷者。夜去朝还,市人莫知其所宿也。或问往事,阿无所言。但占阿颜 色,若颜色欣然,则事皆吉;若容貌惨戚,则事皆凶;若阿含笑者,则有大庆 ;微叹者,则有深忧,如此之候,未曾不审也。有古强者,疑阿是异人,常亲 事之,试随阿还所宿,乃在青城山中。强后复欲随阿去,然身未知道,恐有虎 狼,故持其父长刀以自卫。阿见之怒曰:“汝随我行,何畏虎耶?”取强刀击 石折败,强窃忧刀败。至旦复出随之,阿问曰:“汝愁刀败耶?”强言:“实 恐父怒。”阿即取刀,以左右手击地,刀复如故,以还强。强逐阿还成都,未 至,道次逢奔车,阿以脚置车下,轹其脚胫皆折,阿即死。强惊视之,须臾阿 起,以手抑按,脚复如故。强年十八,见阿色如五十许人,至强八十余,而阿 犹如故。后语人云:“被昆仑山名,当去。”遂不复还耳。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