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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原来县令他爹这么管用 (第2/2页)
看着一年的营业额能有五六万钱,十年能存个一二十万钱,这对普通人来说是可以的了,铺子的老板也有点得意神气。 清粪工独轮车上面有好几木桶的粪便,地面不是很平整,车子颠簸,所以为了避免粪便溅出来,木桶装得不是很满。 但清粪工有点倒霉,他推独轮车到成衣铺前头时,刚好碰到了一个坑。车子忽然颠簸一下,跟着失衡,车上的粪桶,一下倾斜,挨边的两个倒出了一点粪便来。 粪便是很臭很污秽的东西,清粪工知道,所以车子倾倒的一刻,他急忙伸手抢上,可幸也抓住了即将歪倒的独轮车。 但倒出的两小堆粪便水却刚好撒在了成衣铺的前头,而且还溅到了门槛上。清粪工没有社会地位,他已经感到害怕。果然,铺子老板不高兴了,而且非常不高兴。 他猛然拦住清粪工,嚷道:“你的粪便泼到我铺子里头来了,你自己看吧,要怎么办!” 林爹很同情这个清粪工,他紧紧留意,铺子左右的人,包括街上的人,都禁不住好奇,挨个围观来。 清粪工没地位也没钱,根本惹不起成衣铺老板,他停下车子,对铺子老板忙不及地认错道歉,就差跪地磕头了。 林爹知道穷人生活艰难,他开始有点看不惯铺子老板,心里也为清粪工感到冤枉。他知道清粪工不是故意的,而且他尽力了。 老板却得理不饶人,道:“认错有什么用?你认错我的地方和门槛就能变干净么!你自己看看,你泼出来的这些东西是多么恶心人!” 清粪工又急又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可以用水清洗,但这里没有他可以用的水。 清粪工身上穿有一件衣服,虽然不怎么样,但能当做一块大抹布使用,可以把地面和门槛上的粪便擦干净。 铺子老板于是道:“这样吧!你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用它来擦,兴许能擦干净!擦完后,我看着还行的话,就不为难你了!” 清粪工一惊,他身上只有一件衣服,虽然天气也开始热了,不穿也可以,但一来会坏衣服,可惜了一件衣服,二来身上就没有衣服可以穿了。 清粪工怕得不行,心里也知道对方要他脱身上干净衣服去擦地面上的粪便,确实是不合情理。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办。 铺子老板道:“你不脱是吧!那你今天就别想走!我就这里守着,看你能把着你这车粪桶耗到什么时候!”周围的人开始低声议论。 林爹好像看见了善良穷苦的人被高高在上的富人蛮横无理地欺负了,他怒了,从围观的人众中走了出来,对着铺子老板道: “他只是不小心撒了点粪水在你铺子跟前!你用水冲一冲就成了,怎么还要他脱身上的干净衣衫去擦呢!你那是道理么!” 铺子老板放眼来一看,见林爹的穿着打扮和相貌,比清粪工也好不到哪里去,顿时怒了,道:“你哪来的人!敢到这儿来管闲事!”林爹还嘴道:“你没道理,欺负人,我要说句公道话!” 铺子老板根本没把林爹放眼里,他道:“你爱管是吧?那我偏不饶他!除非你和他一起向我低头认错,否则我就不让他过去!我看你还能怎么地?” 周围人议论纷纷,更加激烈,看得也更加起劲。 林爹大怒,道:“你横什么?我要去县衙告你去!”铺子老板哈哈一笑,道:“就你那样子,还想去县衙告我?你找得着县衙么?我怕你连县衙都找不着!” 林爹道:“找不找得着,不用你担心!但你敢故意刁难人,咬人不放,我就敢去告你!” 对方见林爹一个乡下来的,竟敢在他的铺子前挑衅他,更加怒了,道:“你可别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以为你是县令他爹呀!敢来这管爷的闲事!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 林爹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句,倒提醒了他,回道:“你这回倒说对了,我还真是县令他爹!” 对方哈哈一笑,周围看的人也有笑的,他们大概觉得林爹硬气,敢说话,连县令他爹都敢拿来开玩笑。 林爹见周围人笑,看他们道:“这里县令叫杨顶天,我就是他爹呀!你们觉得能随便冒充县令他爹的吗?” 林爹的话有道理,也像是一盆冷水,众人忽然有点醒了,开始说“没错啊!”—“有道理!”—“好像说得对啊,哪有人敢冒充县令他爹的!” 铺子老板听出了别样味道来,也是觉得眼前人说的很认真,不像开玩笑。于是,铺子老板刚才取笑嘲笑的脸色顿时变了。 这时,刚好一队八九人的巡城的兵丁走近,看见这边有人围堵,觉得应该是有事,于是赶紧跑了过来。说不定能罚点款,捞几个喝酒吃茶的钱。 兵丁赶到,围观众人纷纷避让。兵丁小头领道:“怎么回事?谁在闹事!”林爹道:“地上有个坑,这个清粪人的车子不小心掉了坑里,撒出了一点粪水到他铺子前头来!他要人脱衣服去擦,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嘛!你们来了正好,给他管一管!” 小头领一愣,他没想到眼前的乡巴佬一样的林爹,竟然这么硬气地跟他说话! 铺子老板道:“他粪水泼到了我铺子前头和门槛上,惹得我这里又脏又臭,要他去擦,难道不是道理么?” 林爹道:“你打一瓢水出来冲一下不就行了,怎么还要他脱身上干净衣服去擦?他辛辛苦苦挑粪,挣几个吃饭钱,那是很不容易,你为难人做什么!” 铺子老板可能是怕刚才林爹那句他是县令爹的话,于是改口道:“他不脱衣服也行,但要自己去找水和东西来擦,否则就不能离开!是他弄脏了我的地方,我没冤枉他!” 林爹于是对清粪工道:“你先把车子推走,再拿水和扫帚回来给他擦洗擦洗就是了!” 兵丁领头见林爹好像在代替他断案,再加上刚才的话,感觉有点来火,看林爹道:“你是谁呀?这个事情怎么做好歹也是我说,轮得着你呀!” 林爹道:“我只是说公道话而已!至于我是谁,告诉你也不妨,我就是你们的新县令,杨顶天他爹!” 兵丁领头心里一惊,他作为县城公务员,当然知道县长已经改了,好像确实是杨顶天。 林爹见领头兵丁有点怀疑,道:“你不信?不信可以去问问,杨顶天他是不是娶了我闺女!”众人听了这句,议论纷纷,总算弄明白过来了:眼前这大叔,可能真是县令他爹! 兵丁头领和铺子老板也明白了。尤其铺子老板,心里很吃惊,感觉很倒霉,想不通自己一时图个好玩,竟然碰到了新县令的岳父!真是他娘烦死了。 林爹又道:“也不是我爱管闲事,拿县令出来压人,而是这个事情确实没道理!他欺负人!”林爹指着铺子老板说。 铺子老板这时不敢出声了,脸上神色很不好看。 兵丁领头大概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知道十个他都弄不过县令他爹的,于是对清粪工挥手道:“也不是多大个事!你走吧!” 清粪工赶紧道谢,谢了兵丁领头,又谢林爹,而且林爹是着重拜谢的一个。好好谢了一番,才推车离去。 铺子老板知道他冲撞了县令他爹,再斗下去不会有好果子吃,只得忍着一肚子闷气,钻到铺子里头去了。 观看的众人无比新奇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爹,自然万万没想到,眼前很不起眼的人,竟然真是县令他爹。 当然,这个“县令爹”主持了一个公道,虽然让铺子老板有点吃亏了,但也争了穷人的一口气。反过来,铺子老板不想着去欺负清粪工,也不会这样。 跟着众人和兵丁都散了,林爹也走一边去了。背手走过后,林爹心里感觉真爽,原来县令他爹这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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