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做媒(上) (第2/2页)
一个字来。 在秉和殿吃过了茶,众人又称至坤淑宫,在那里吃过了晚宴,这一天才算过去了。 江蒲和连山满脸愁云的出了宫门,便听见远处传来的二更鼓声, “那件事,还是等明朝再和她说吧,这么晚了,免得她又失了觉。” 江蒲站在自家马车前,蹙着眉和连山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明朝姑妈一定早些来,不然我真怕……” “放心。”江蒲握了握她的手,“我会一早过去的。” 姑侄俩在宫门为明日发愁的时候,新册封的德妃一脸肃容的坐在内寝的妆台前,手里使劲地拽着牛角梳。 自高丽跟来的朴尚正,将宫婢都打了出去。尔后才凑上前道:“公主你放宽心,陛下虽不过来了,可也没往别宫去……” “罢了罢了。”宝庆公主挥着手悲声叹息道:“我不过是父王送出一体体面礼物,看不看在眼里。也只能由得人家。莫说只是轻忽了我。就算是苛待了我,咱们也只有忍。” 高丽民困兵弱,若无上朝庇护,肃慎铁骑随时都能踏平高丽诸道。自己身为高丽公主,能做的就是尽一份礼物的本份,讨得陛下欢喜,让他多顾念些高丽。 “公主。”朴尚正不忍看她这样黯然伤心的样,低语道:“这后宫里,除了皇后谁还比得过你。就是延福宫那位。到如今她膝下也只一个女儿。只要公主替陛下诞下皇嗣,还怕压不过她去!” 宝庆终是王室出身,后宫里错踪复杂的关系。她一眼就看得透透的,当下叹笑道:“哪里有这么简单。就算我诞育了皇嗣,也只是贵嫔、贵人,虽说是同一品秩,可到底晚了她几年。”
“不是说还皇贵妃么?”朴氏拿过她手中的梳,轻轻地替她通着头。 昏黄的烛火映在盘螭纹的铜镜,里边的人影越发的模糊了。 “那个位,陛下已然废置了。” “后宫的事情,还不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的么。”朴尚正温热的手指轻揉着她的太阳xue。 宝庆舒服地合了眼,长叹一声。“就算是又怎样?人家身后的势力,盘根错节。而我无根无蒂,再尊贵也只是虚有其名。只看那位昭睿夫人,在册妃大典上,当着陛下的面。都敢如此不敬。徐家的尊荣权势就可想而知了。” 提到江蒲。朴尚正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奴婢还当是个甚么天仙美人。以至于赵将军连容沛翁主都瞧不上。谁曾想却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是啊。”宝庆把玩着妆台上的珠花,“那么寻常的一个女,护着她的人倒不少啊!” 在秉和殿,皇帝虽罚了她,可是却不痛不痒。甚至细究起来,竟是连一句认真的重话都没有说。哪里像是着恼的样。 想到这里,宝庆陡然睁开了眸,烛光映入眸眼眸,铜镜里闪耀着两簇小小的火焰。 嘴里喃喃自语,“我说好好的怎么就给我难堪了,原来却是为了这个原故。” 江蒲和连山话了别,一上了马车,就迎上徐渐清关切的眸光,“很累了吧,靠着我先眯一会吧,回府可有一会呢。” 江蒲笑道:“你不一样累一天了。” “我是应酬惯的,不像你天天就窝在家里。况且,你向来不愿顶那么多东西在头上的。”徐渐清一边说,干燥温暖的手就在她鬓边轻揉了起来。 江蒲倚在他怀里,随着车的晃动,睡意沉沉,可就是瞅不着,“今朝皇后说,陛下给刘文远和阿晴赐婚了。这件事你知道不?” “你呀,真真是关心则乱。皇后那是唬你呢!” “甚么!”江蒲陡然坐正了身,两眼炯炯有神有盯着徐渐清,“皇后有这个胆,敢假传圣旨。” 出宫这一路,她姑侄人俩就念叨着秦秋韵的事,徐渐清又怎会不知道呢。 “皇后是怎么说的呀?” 江蒲想了想,“具体的我不记得了,可那意思……” “意思?!”徐渐清把她搂回怀里,在她耳边笑道:“文远在漠北拒婚是事实,陛下看他倔强,允他婚事自主。除非皇后明说了陛下要赐婚,不然就算不得假传圣旨。” 江蒲用力的又想了想,原话是记不起了,可“赐婚”两个字,绝对是众人心领神会的。 “既然如此,我也就只当不知就是了。”反正皇后又没有明说日,且胣着吧。 徐渐清却道:“要我说,这件事你们还是早办早好。到底皇后当着那么些人的面开了口,总拖着也不是个事。再则,他俩个的心结也结得更久了,早解早好。” “可是……”江蒲还待说甚么,徐渐清却圈紧了她,“好了好了歇会儿吧。这些个事留着明日再想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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