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第3/4页)
,不是沉入湖底,就是浮尸水面,令人惨不忍睹。还是水鬼队事先凿漏了天音教的魔船,令其航速大减,无法进行追击,否则的话,水中的江湖群雄,必将面临灭顶之灾。而毛二带着水鬼队返回时,恰恰处于火铳的射程之内,结果,十八个人中只有六个上了岸。 登上陆地的江湖人物及反清义士们,还以为已经彻底摆脱了追兵,逃过了这场大劫,哪料想刚刚走出半里多远,迎面就撞上了一队清军,乃是长白魔君设下的最后一道埋伏,只听领头的清兵千总一声嚎叫:“他们就是叛匪,给我杀,拿人头领赏!”二百来名清兵呼啦啦围了上来,刀劈枪刺,凶狠异常。业已筋疲力尽的群雄,只得奋起反击,一场惨烈无比的厮杀,在太湖的南岸展开。 半个时辰之后,杀出重围的江湖群雄,躲进了江浙两省交界处的一片密林之中,气尽力竭,遍体鳞伤的人们,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呻吟、叹息声不绝于耳。 岑雪玄用游龙剑拄着地,咬牙强挺着在人群里面转了一圈,心里头禁不住叫苦不迭。徒儿陈魁伤势沉重,陈霜搂着弟弟欲哭无泪,而雷家兄妹则一个不见,也不知是死是活,昆仑游侠不由得忧心忡忡,如坐针毡。 另一边的檀淼,比他更着急更伤心。这一场恶战下来,她的宝贝儿子和侄女都没了影,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呜咽道:“天哪,我回去可怎么向当家的交代呀!” 扒平大王看了看残存的二三十名手下,虎目含泪,愤然说道:“这个该死的天音教,害死了我一百多个弟兄,他们不能白死,这个仇一定要报!岑大侠,我们先走一步,回去请张大哥,发全部的人马来,把那些个混蛋王八蛋,杀一个鸡犬不留!” 岑雪玄双手抱拳,神情诚挚的说道:“请大头领一路上多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四明山义士中,王江和老曹,俱已在混战中丧生,只剩下喻英隆和黄宗羲两个人,东海神龙也挣扎着起身,拱手相送。 目送扒平大王及其部下,架着伤势沉重的毛二,渐行渐远。昆仑游侠急忙回身救治弟子陈魁,总算保住了少年的性命,岑雪玄也累得有些支撑不住,想去找雷家兄妹,却已是力不从心了。 本来在众人之中,武功最高的就要数他和喻英隆了,可是在惨烈无比的厮杀过程中,他俩不单要对付自己面前的敌人,还得忙着救救这个帮帮那个,而且往往是奋不顾身,结果,反倒是他二人伤得最重,内力也几乎拼光,全仗着几十年练就的精纯内功根底撑着,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趴在地上,只有倒气的份了。 陈霜见弟弟没了生命危险,心中稍安,师父的忧急无策,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中,雷家兄妹的安危,何尝不牵动她的芳心?踌躇了片刻,上前说道:“师父,让我去找月阳姐和武阳大哥吧?” 岑雪玄眼望着弟子,心中愁苦,他业已看出陈霜与雷武阳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也很是理解姑娘的心情,可是形势险恶,他真的放不下心,犹豫再三,叹了口气道:“霜儿啊,非是师父信不过你,只不过天音教的那些恶人,说不定还会在这附近搜捕咱们,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自行走,太危险了。” “昆仑游侠,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倒愿意和你的徒弟出去转上一转,反正我也要去找我的儿子和侄女。”不远处的檀淼,听了岑雪玄师徒的谈话,抹去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凑了过来插话道。 见岑雪玄依然犹豫不决又道:“你不要多心啊,虽然说过去你和我们檀家,有过一些过结,可是今天你在岛上救了我们娘三个,我檀淼可是恩怨分明的人,断不会缠夹不清,做不仗义的事。再者说了,就是这位霜儿姑娘,把我拉上的船,我们俩也算是有点缘分,我会照顾好她的,我和她都是去找人,彼此间多少有个照应,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檀淼这口气在,你徒弟绝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你道檀淼为何这般热心?原来她知道自己伤得不轻,琢磨着一个人去找寻儿子和侄女的下落,希望实在是渺茫,多一个帮手再好不过。同时她认定陈霜年纪小,阅历浅,而精力和体力则比自己强得多,完全可以为己所用,故尔做出一副言挚意诚的姿态。 岑雪玄想了又想,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只得勉为其难的点了头:“那好吧,我就将霜儿托付给你了,她没什么历练,武功也没到家,一切还需要你多多照应了,咱们就以三日为限,不管有没有结果,你们都要回到这里来,咱们再商量对策,好不好?”
檀淼见昆仑游侠答应,心中得意,便爽快的答道:“行啊,咱们一言为定,不见不散。霜儿姑娘,事不宜迟,趁着这天还没黑,咱俩抓紧赶路吧。” 陈霜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默然点头,向师父和弟弟告过别,随心急火燎的檀淼匆匆离去。 眼望弟子的身影渐渐消失,昆仑游侠的一颗心也悬了起来,忧心如焚的他,真的是刻漏难挨。 在登岸后的激战中,月阳姑娘身受数创,是顾枫拼死掩护着她,冲出了清军的包围圈。与众人失散后,年轻人搀扶着姑娘,专找没人的地方走,以图彻底摆脱清廷鹰犬的追踪和抓捕。 从夕阳西下,一直到皓月当空,两个人先是跑、后是走,再后则是走走停停,硬是赶了五十几里的路。此时的雷月阳已经是半昏半醒,顾枫也累得眼冒金星,腰酸腿软,遂在府城东郊的一片树林中驻足歇息。两个人背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没一会儿就都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顾枫被一阵阵颤动惊醒,但见如银的月色下,月阳姑娘正斜倚在自己的肩头,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呼吸极为微弱,娇躯在不停的哆嗦着,似乎很冷。他连忙扶她坐正,起身脱下自己的外衫,包裹在姑娘的身上,又将其拥在怀中,惶恐的问道:“月阳、月阳,你怎么样?是不是很冷啊?这样好一点了没有哇?” 雷月阳星眸微睁,喃喃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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