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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分辛苦,可是毫无效果。儒家学派只好再乞灵于两个办法,是搬出上帝,用“天”阻吓他们不要为非作歹。日食固然是种警告,地震同样也是种警告。老爹老祖宗祭庙塌了屋、失了火,则表示祖先愤怒。另是依靠做臣属的“极言直谏”,向帝王分析利害,希望获得采纳。 问题是,最高领袖旦既不在乎老天老爹,又拒绝部属规劝时,他就像条滑出洞口的毒蛇。文明点说,他就像匹脱缰之马,在人民血rou之躯上,欢跃奔腾,左吞右噬,无人可以制止。凡企图制止他的任何言语,即令态度再恭顺,心态再卑屈,都不可避免的惨死在毒蛇之口或马蹄之下。 贺的罪恶,根据所宣布的资料判断,就个帝王而言,算不了什么。跟彻初登位时所作所为,有什么分别?不过是个荷花大少而已。其他的所谓千百事,应该更属小节。贺所以成了这个样子,不能推诿到:“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因为这类“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人,并不定非为害苍生,危及国家不可。而是无限权力害了他,个人如果不能像狄更斯里的男主角,任何情形下,他都保持善良。旦手握无限权力,谁都不能说谁不变成条出洞毒蛇或匹脱缰之马。自从盘古开天辟地,就从没有“天纵英明”这回事,“英明”都是训练出、磨炼出的。只有制衡的力量,才能使人英明,才能免除毒蛇出洞或奔马脱缰。 霍之罢黜贺,是个变数,千漫长历史上,也只此次罢黜,是站在国家利益立场,而不是为了篡夺。有人说,贺的昌邑帮,有谋杀霍的阴谋,霍防患未然,不是大公。咦,什么叫大公?这才恰恰是大公,贺即位才天,便想发动绝不可能成功的政变,证明他的智商不足以治理国家。然而,霍此举,在“畏天”和“进谏”无效之后,却是第种制衡权力的方法,也是个可怕的方法,永远成为禁忌。从此之后,任何人,只要被怀疑有这种“霍情结”倾向,就会有杀身灭族之祸。于是,****政坛上的制衡,仍直兜着“畏天”“进谏”两个疲软无力的圈子打转。无限权力反而更扩张,使人民更受荼毒。 贺是千万个铁证之,证明“天意”和“规劝”的作用微乎其微。所以,现代****人所追求的,不应再是哀求当权派畏天,不应是卑躬屈节、苦口婆心的进谏,而需要建立民主制度,人民代表在议会上,对着掌握权柄的人,公开而坦率的批评他们的错误。如果他们不能改正错误,选票就是霍的军队,强行罢黜。这是使政治进步、社会祥和、国家万世太平的唯方法。 霍率领群臣,在未央宫向上官太后奏报国家大事,建议上官太后既然主持政务,必须通晓儒家学派经。于是推荐夏侯胜向上官太后讲解《尚》。擢升夏侯胜当长信宫供应官长信少府,封关内侯。 当初,任帝彻在位时期,太子据姬妾群中,有位鲁国首府鲁县曲阜美女史女士,封良娣太子正妻称“太子妃”,姬妾分级,级“良娣”、级“孺子”,生子进,当时称史皇孙据当时称“卫太子”,因娘亲是卫子夫之故。进称史皇孙,因娘亲是史良娣之故。在小老婆成群结队的情形下,儿女都用母姓作为区别。进娶涿郡河涿州美女王翁须,生子病已,称“皇曾孙”。病已生下才几个月,巫蛊案爆发。太子据跟他的个儿子、个女儿以及所有姬妾,全被诛杀。只剩下几个月的小娃皇曾孙病已,被收押在藩属事务部大鸿胪监狱郡邸狱。当时担任司法部狱政官廷尉监的鲁国首府鲁县人丙吉,奉到诏,主办巫蛊案件。丙吉知道太子据冤枉,而又哀怜病已身世悲惨,特别选择性情谨慎忠厚的女囚犯渭城陕东咸阳人胡组、淮阳河南淮阳县人郭徵卿,命她们哺育喂奶,移住到地势较高、气候较干燥的囚房。丙吉每隔天,都要往探视次。
巫蛊案拖数,不能结束。后,彻患病,往长杨、柞两宫两宫都在陕东周至县。法术师望气专家声称:“长安监狱里冒出天子气。”彻大为震恐,下令:长安所有监狱里的所有囚犯,无论定案与否,无论轻罪重罪,律诛杀。宫廷内务官内谒者令郭穰,于深夜抵达藩属事务部监狱,执行命令。丙吉拒绝开门,说:“皇曾孙在这里!任何个没有死罪的人,都不应处死,何况还有陛下的亲曾孙?”僵持到天亮,丙吉不肯让步,郭穰愤怒回宫,奏报彻,控告丙吉阻格诏这是唯死刑。此时彻已蓦然觉悟,说:“这是天意。”遂大赦天下。长安所有监狱,片伏尸,只藩属事务部监狱,由于丙吉的缘故,得庆更生。 不久,丙吉吩咐监狱主管守丞谁如姓不详:皇曾孙病已不应留在监狱。命谁如把病已跟胡组,移交给首都长安特别政府京兆尹。首都长安特别政府不肯接受,胡组只好仍把病已抱回监狱。后,胡组刑期届满,应该释放。可是病已小娃思慕奶娘,日夜啼哭。丙吉就私自出钱,雇佣胡组,让她留下跟郭徵卿继续育养。几个月之后,才教胡组回家。稍后,宫廷事务署财务管理员少内啬夫报告丙吉:“皇曾孙病已的伙食费用,没有命令发给,无法继续供应。”丙吉就把自己俸禄里应得的食米和rou,每月供给病已。后,病已患病很重,几次都要死掉,丙吉督责育养的乳母,小心照顾医药,恩情深厚。丙吉听说病已的祖母史良娣的娘亲贞君姓不详跟哥哥史恭,还在人间,就雇了辆小车,把病已小娃,送到史家收留。外曾祖母贞君,纪已老,见到女儿史良娣的枝幼苗孤苦无依,悲痛无已,就亲自抚养。 过了段日子,皇帝应是弗陵下诏,命宫廷事务总管掖庭令接替养育,才把姓名呈报到皇族事务部宗正。这时,宫廷事务总管张贺,曾经在太zigong做过据的宾客,很受倚重巫蛊案据失败后,太zigong的所有官员、宾客,全都诛杀。张贺的弟弟张安世上为老哥求情,彻特准免死,改处宫刑——割掉生殖器。后遂以宦官身份,当宫廷事务总管,哀伤皇曾孙病已的身世,对他照顾分周到,用自己的私钱,供给病已用跟读。 病已长大成人,张贺很想把孙女嫁给他。当时任帝弗陵岁,刚行加冠礼,身高尺寸。张贺的弟弟张安世当右将军,辅佐弗陵,听说老哥不断称赞病已,又打算把孙女嫁给病已,咆哮说:“病已是卫太子据的后人,运气好的话,政府给他口饭吃,就到了头,不要再提嫁孙女的事。”张贺只好中止。但仍不死心,这时,宫廷事务署纺织室附设监狱管理员暴室啬夫许广唐,有位女儿许广唐也是受到宫刑成了宦官的,彻以“割**皇帝”闻名于世,不算过誉,张贺遂摆下酒席,请许广唐赴宴。酒过巡,菜过味,张贺说:“病已跟皇上的血缘相当亲近弗陵是病已的叔祖父,再糟糕也会封关内侯准侯爵,有爵位,无采邑,我想做这个媒人。”许广唐口答应。 第天,当许广唐夫人听到要把女儿嫁给个永无出头之日的孤苦皇曾孙,葬送女儿程时,像只丢了崽子的母熊,号叫发怒,誓死拒绝。可是,许广唐因这门亲事是顶头长官的介绍,不敢反悔,终于把女儿许平君嫁给病已。病已贫困,切由张贺代办,括付出聘礼。 病已这个漂泊的轻人,从此依靠岳父许广唐兄弟跟曾祖母史家。拜东海郯城县人澓中翁当老师澓,音fù腹,学习《诗经》。病已天资极高,好学不倦;又富于侠义精神,跟轻朋友厮混,斗鸡走狗,接触社会各阶层人士,因而也洞察社会的黑暗面和官吏的得失好坏。常常攀登祖先皇帝坟墓所在地附近的山陵,脚迹走遍“辅”辅:首都长安特别京兆、长安左冯翊、东长安右扶风,即京畿地区。有次,曾经在莲勺陕东渭南东盐池那里,受到侮辱。但他仍乐于经常去杜县陕东东安东南杜城村、鄠县陕东户县带游逛,尤其喜爱下杜东安南。有时候也被通知参加朝会,拜谒皇帝。朝会时,就住在长安尚冠里,生活既平凡而又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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