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缘起 (第5/6页)
青音捋了一把眼泪,吭声说道:“那我也可以揍她!我都是谁不听话就揍谁。”
姚嬷嬷吓了一跳,看了看怀里小婴儿,脸色有些惊慌。 大哥大步走过来,沉声道:“青音,我们都要你好好地爱护meimei青苹,你不听话,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把你按在地板上揍你。” 青音不服气地抬头,哥哥眼神尖刀一样冰冷彻骨,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深入骨髓的恐惧,缩在奶奶怀里连连摇头。 爷爷审视着气质豹变的长孙,若有所思。 十 青苹小时候除了姚嬷嬷,就是和大哥在一起的时间最多。姚嬷嬷经常跟青苹说话,带着浓重的乡音,逗得青苹咯咯笑,大哥天天抱着青苹长见识,这个是什么东西,什么型状,什么材质,什么颜色,做什么用途的,还常常抱到小区花园里托起青苹的小手,让青苹感受太阳的温度,风的触感,中文的普通话说完了,还要用牛津腔的英语复述一遍,再以巴黎腔的法语说一遍,絮絮叨叨,小老头一样说个不停。青苹在他怀里一直都乖乖的,可能也是在几种不同的语言轰炸下懵了,不哭也不闹,只有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青苹大一点了,有时候大哥做着功课,放青苹坐在靠墙的书桌上,她也能呆楞楞坐上半多个小时不动。 二姐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欺负过青苹,私下里碰都没碰过青苹一下,她的牛津腔英语和巴黎腔法语比大哥说得还要地道,可她从来没有对着青苹说过一句,也从来没有给过青苹好脸色。既便如此,青苹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耳朵就“嘣”兴奋地支棱了起来,远远地看到她的身影,马上直着脖子“啊啊”大叫,激动得手舞足蹈。二姐总是眼高过顶,走近了才施舍般地横她一眼,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又高傲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青苹还是一见到二姐就高兴,笑得很大声很生动。这让大哥暗地里抹了一把又一把的辛酸泪。 十一 从青苹出生那一年开始,他们每年的假期都会回到姚嬷嬷湘北的老家过,跟着姚嬷嬷的大儿子二儿子一家人上山摘茶打草砍柴,下田施肥载秧收割。也就是这几年里,清瘦如豆芽菜般的大哥茁壮成长,蜕变成一个目光坚定锐利,身体更是结实得犹如松柏的大好青年。而在姚嬷嬷家呆的时间最多的青苹,常常更是自诩为半个山民,也掌握了一些在极端条件下基本生存的技巧,现在突然来到这个和湘北山里相似环境的地方,青苹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恐慌。 借着灶膛的余光,她拉开厨柜最上格的柜门。把里面的瓶瓶罐罐拿出来,揭开盖子,有薄薄的烟尘飞出来,里面不知名的东西都腐化干涸变成了灰,青苹把他们都拿出来洗了放在灶台上。中间这一格的罐子中她意外的发现了一袋真空包装完好的食用盐,她就着灶膛里的火光察看时,小猪猪猪指着上面标示一字一字念道:“食···用···深···海···盐。”下面又有一行更小的字:中立星系一号星球监制。青苹努力地辨认着以前从未见识过的字体,想着:家用食用盐不都是一斤装、半斤装或者是八两装的吗?这个一袋就有五斤,这是多能吃盐啊?不过一般的盐过了保质期也没多大关系的吧,现在却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厨柜最下面一层都是白瓷的碗碟瓢盆,她选了一个大的平底碗洗干净,又拿了两个蛋出来,打在碗里加了一点盐打散,再加了水搅匀了放进煮开的玉米上面蒸,做豆腐蛋。又清洗了一个大盆,把烧开的水倒进去,放凉了做开水喝。 她把厨柜里所有的东西都捡出来,只留了那一包盐,其余的丢的丢,倒的倒掉,全部洗好后晾在灶台上。 旷野中月朗星稀,鸣虫啾啾,厨房里还有一个灶膛亮着,青苹塞了一根大大的老桩进去,让它慢慢烧着取暖。又把一束扎得严严实实的艾草也送进去,淡淡的烟漫出来,刚好用来驱蚊虫。小猪猪肚子鼓鼓的,在青苹怀里直哼哼。青苹侧卧在干草堆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小猪猪揉着肚子,听着灶膛里时不时的“哔剥”声传出来,不一会儿一人一猪相继进入了梦乡。 十二 第二天青苹是被小猪猪拍醒的,它饿了。青苹出来一看,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她伸了伸懒腰,赶忙开火煮了几根玉米和一碗蒸蛋。小猪猪蹲在桌子上搬弄那个手提箱,还是毫无头绪,它不甘心地把小箱子拍得“砰砰砰”直响。青苹摇了摇头,进厨房把昨天烧剩下的柴禾抱到外面太阳下,又把清洗干净的瓶罐碗碟也全部拿到太阳底下去晾着,打开地漏的盖子,想了想又去把灶膛里的火架猛一点,又把引火器的小抽屉拉出来,和剩下的盐一起放到厅堂的桌子上,再进厨房抽拉出水龙头,把水压调至最大,开始冲刷整个厨房。 一阵又一阵的污水从地漏流入了下水道,厨房已经焕然一新,厅堂的门大开着,山风吹进来,带来了太阳的热量和荒野的气息,又把厨房的湿气从窗户捎出去。青苹摔了摔湿漉漉的头发,转过身来,小猪猪正站在厨房门口上瞧下瞧,瞪着她囔囔道:“你不需要吃东西吗?” 青苹笑了,学着它大声回答:“要吃!”小猪猪楞了楞,转身又跳上了桌子。 青苹吃得饱饱的坐着消食,小猪猪吃满意了,站在桌子上得意洋洋地说:“我决定了,允许你进入我的地盘,正式成为这个家的一员。” 青苹“啊”了一声,呆呆的看着它,我不是昨天就进来了吗?小猪猪看不惯她一脸的蠢样,竟然没有大声感恩本大爷,满心不甘地道:“跟我来。”跳下桌子奔向左边靠里面的房门,说:“这里是我睡觉的地方。” 青苹压下把手打开门,一股恶臭直面扑了出来,薰人欲呕,青苹捂着鼻子往后退,在门口张望,房间的层高和厨房一样,比厅堂稍稍低了一点点,到对面墙大概有六七米的距离,墙上窗户装在高高的位置上,几乎要和天花板平齐了,而且窗户的面积也不大,竖直方向的高度不会超过六十公分,横向长度大概是竖直方向的两倍的样子。窗叶上虽然也落了灰,但玻璃还好好的镶在上面,而阻挡阳光照射进来的,是封着窗户积着厚厚灰尘的网。 小猪猪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跃上了一张五六十公分高的大床,钻进床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布制品之***来拱去,这些布制品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散发出腐朽的臭味。 让人吃惊的是这床和床头的两个低柜的材质也是石头的,和这屋子的石料颜色一样,青苹弯腰拉了拉床头柜的抽屉,乳白色的抽屉顺畅的拉了出来,里面除了落的灰尘,什么都没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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