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二、世道遭烂,还好有你 (第3/3页)
时,快快让开!”
堵门的,有猫儿赵家的堂哥赵从义、舅家的表哥秦盛文、表弟秦盛武等兄弟。 赵从义和秦盛文刚从东京搬来不到一年,虽然今日是自家妹子出嫁,他们完全可以底气更足些,但杨二郎这帮混小子,掐腰挺胸站在面前,带着一股混不吝的劲头,竟唬得两人不知说啥了。 表弟秦盛武却不吃杨二郎这一套,当即挺胸而出,“我怎没听我姐夫说过他有这么多弟弟?我,可是令人亲亲的亲表弟!想要进门可以,拿出买路财!” 说罢,秦盛武双手一摊,双眼望天。 大有不给钱就别想娶走表姐的气势。 这是当下习俗,让孩子们闹一闹,也更热闹。 杨二郎再混也知晓今日不是来打架的,只得不服气的剜了秦盛武一眼,扣扣索索摸出一把‘婚事总管’蔡源提前给他准备好的铜钱塞到了秦盛武手中。 这一给不要紧,院内登时又涌出一把孩子,把杨二郎围在中间吵闹着要钱。 这些孩童更小,且多是女娃。 最怕和女娃娃打交道的杨二郎只得忍痛再掏 直到钱袋整个空了,接亲队伍才进了院内。 本来还想借机省下些喜钱中饱私囊的二郎,口朝下抖了抖钱袋,却是连个屁都没倒出来,不由一脸沮丧。 不想,前院进后宅的垂花门,还有一名赵家不知从哪找来的教书先生挡在门口。 要路安侯作催妆诗 陈初会的诗词还有不少,但背上一首‘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也不应景啊。 还好,他身边有个真正的诗词大牛。 “坦夫,上!” 爱显摆的小辛在旁边早已跃跃欲试,闻言当即越众而出,假意思索几息,忽然高声吟道:“金车欲上怯东风,排云见月醉酒空。独自仙姿羞半吐,冰瓷露白借微红.” “好!” “小辛,牛啊!” 诗成,陈初这边登时欢声雷动,如同打了胜仗一般。 “江头儿,这诗好到哪儿了?”新任宁江军虞侯秦大川拍红了巴掌,小声问了一句‘见多识广’的指挥使江树全。 “这诗啊咳咳诗好不好主要取决于诗的质量,至于什么是诗的质量咳咳,好诗就是有质量的诗” 江树全夹紧了钢门,硬憋出这么几句点评,却不影响秦大川一脸敬佩,“江头儿,你懂的真多!” 后宅妆楼二层。 太奶奶亲手帮猫儿在额头上点了花钿,再小心戴上了略显沉重的凤冠。 猫儿的脸很小,戴着金珠垂挂、花纹繁复的凤冠,显得人儿越发小了。 人面花钿,羞煞桃花。 猫儿望着铜镜,一阵恍惚,总觉着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嫁人肯定是头一回,猫儿也不知这可笑的感觉是怎来的,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却听一阵急促上楼的脚步声,紧接翠鸢和徐婉儿便跑上了楼,着急道:“令人,快盖上盖头,路安侯他们已到了楼下” 都是老夫老妻了,楼下那名来娶她的男子已同床共枕多年。 猫儿本来挺平静的心湖,不知怎地突然因翠鸢这声呼喊紧张了起来。 徐婉儿已拿来了红盖头,就在蒙头前最后一刻,忽听楼下一声震天响的叫好声。 几人都吓了一跳。 猫儿一时好奇,偷偷推开了几指宽的窗缝. 却见外头,宾朋不绝,十里红妆。 接亲队伍绵延百余丈,尽皆红衣。 楼下,尚被堵在垂花门的陈初似有所感,蓦地抬起了头。 猫儿忽然想起为何这一幕会这般熟悉了,三年前的初春,她在栖凤岭的那间窝棚里梦到过此情此景. 不同的是,梦里她看不清新朗的面目。 而此时,陈初的脸庞不但清晰无比,甚至猫儿知晓他身上的每一处细小伤疤. 纷乱喧嚷中,二人隔着窗缝四目相接,彼此视线仿佛穿越了整个人间。 雪夜、破庙、上山、窝棚、开荒. 一幕幕画面急速从猫儿脑海中闪过。 猫儿想到了幼时在东京城短暂快乐的几年,想到了突遭大变后母女南逃的恐惧,想到了在双河村战战兢兢那些年。 直到阜昌八年那个凛冽初春,猫儿在栖凤岭的山道上捡了一名奇怪的男子。 那时,他说,他叫陈初,来自东胜神洲傲来国 那时,她说,你吃了我家半升粟米,记得让你家还我. 不知怎地,猫儿突然鼻子一酸,泪水毫无征兆的滚滚而下。 “哎呀!乖孙,出嫁的大好日子可不兴哭!” “令人,不能哭呀!妆都花了.” 猫儿用手背在脸上胡乱蹭了一把,精致妆容顿时变成了小花脸。 楼下的陈初,隔着窗缝看见猫儿哭了鼻子,连忙高举双手到头顶,左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相扣,向她比划出一个‘心’型。 “噗嗤~” 猫儿瞬间破涕为笑,扭头淡定道:“翠鸢,帮我打盆水,我重新梳妆.” 楼下,因陈初那番动作,已有好几个人抬头看了过来。 猫儿伸手关窗,关窗前,咧开小嘴给了陈初一个最烂漫的笑容,同时不忘学着陈初的样子,向他也比了一个心。 楼下登时一阵怪叫,起哄。 猫儿坐回了铜镜前,怔怔望着镜中的小花脸,梦呓般的呢喃道:“这个世道很糟,还好猫儿遇见了你” 午时中,红绢蒙头,猫儿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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