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与舞 (第2/2页)

地往门口挪动想要逃离这里。但胡茬男只是冷冷地看着绿背心。

    此时红背心嚼完了rou干。方才，他一直盯着胡茬男右手的袖子。现在他把酒杯举起来一饮而尽，拿起座位上的外套。

    “走吧。”他朝绿背心说了一句。后者刚要开口再说什么，红背心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绿背心把话憋了回去。临走前，红背心走近看了胡茬男一眼说道：“你们现在这么爱管闲事了？”

    胡茬男的身体警戒似地微微弓起来，但笑眯眯地回道：“闲事自有闲人管。”

    红背心不再说话，绿背心冷哼了一声。两人走出酒馆，外边的冷风短暂地灌了进来，吹得壁烛上的火焰一阵抖动。舞女随着风琴声又跳起舞，人们继续喝酒，酒馆重新热闹起来。

    胡茬男坐到吧台这里，要了一杯葡萄酒细细地啜饮。他看会儿舞，随后抬了抬眉毛。“确实不错，是吧，肖？”

    “吉克，我的脖子向你致意。”

    “说吧，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进城的农民越来越多了，他们白天找活儿干，晚上会过来喝两杯。”

    “但愿他们是自愿的。”

    “但愿？有几个就睡在酒馆后门外面，前几天还冻死一个。”

    “吕老板怎么不让他们睡里面？”

    “我们这可不是修道院。”

    “好吧，应该感谢魔法评议会那群老头老太。又是新式肥料，又是自动机，也许他们很快就能让冬天的天空下起麦子来。”吉克做了个讥讽的表情：“对了，你上次说你和你的叔叔是从哪儿来？”

    “克拉科夫，南边森林附近的一个小镇。原先也是帮老爷们干点农活。”

    “现在呢？”

    “在河附近新建的肥料厂，据说是西北面鹿港来的大老板。”

    吉克的酒杯顿了顿，沉吟了一会儿：“还有什么消息？”

    “伯爵要建码头，西边走水路过来的客商要有个地方停脚。女王还要求几个大城市都修建习艺所。地方财政官已经宣布加收利税和劳动税，明年春天开始。”

    “这么说你也要多交点了？”

    “我压根没登记，我说自己是老板的远房亲戚。”

    “哈。要不是我也不交，我就把你送到税官那去。”吉克把空酒杯一推。“最近城里的佣兵好像多起来了？”

    “是的。又有很多萨尔曼人从西边运过来，一船又一船，每艘上面都有卫兵。我叔叔说这玩意叫‘分而治之’。但他们还是经常集会，这也许让老爷们有些缺乏安全感。”

    “种族矛盾就是这种游戏，一方乐意玩，另一方就得奉陪。”吉克把五个铜币悄悄递给他：“行了，我得走了。老板结账。”

    午夜的钟声响过，乐师扛着风琴离开，酒馆里的声音逐渐弱下来。

    还有两名贵族打扮的男人在交谈，目光时不时地掠向舞女。几个农民工喝得酩酊大醉，有的趴在桌上睡着了，有的就躺在地上。肖和尼禄收拾完大部分桌椅，靠在吧台后边休息。

    舞女停身向吧台走来。

    “跳得太好了，葛莉嘉女士。”肖将她的外套递过去。

    “叫我葛莉嘉就行。”舞女把衣服披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和那位绿衣服先生跳得也不错。你叫什么来着？”

    尼禄噗嗤一声笑出来。

    “肖。”他挠了挠头。

    “你看上去是南大陆人，但这似乎不是一个南方名。”

    “按照大陆北边习惯取的名字。”

    “谐音。他的真名连我都不知道。”尼禄在旁边补充道：“我叫尼禄，地道的布兰人。”

    葛莉嘉朝尼禄笑了笑，她的五官在浓妆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精致，看得尼禄一时有些呆滞。此时两名贵族招呼老板过去，他们边说边朝着吧台指指点点。老板把葛莉嘉招呼过去，贵族邀请她坐下聊天。

    “你说他们在聊什么？”尼禄凑到肖边说。

    “第二场做什么还用问么。”肖显得有点意兴阑珊。

    “话说回来，周叔给我们的钱好像不太够用了。”尼禄说着瞥了贵族那边一眼。葛莉嘉似乎面露难色在和他们商量着什么。

    肖意味深长地看了尼禄一眼：“你的意思是今夜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