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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菩离和沧浪  (第3/3页)
。    刀疤也是恩怨分明的人,只一心要报仇,没有要外人命的想法,他抬头看了看盘旋在上空的黑雕,知道这是人养的,又看到桑加带着臂覆。抬手就对着空中盘旋着的黑雕开了一枪,枪声在山谷内引起巨大的回响,惊起一片黑压压的飞鸟,子弹划过白翼黑雕的翅尖,振下两片羽毛。白翼黑雕惊得拔向高空,大的那只附身直下,黑缎一样的脊背在空中划出金属的光泽。    刀疤看着黑雕俯冲过来的轨迹,抓着枪杆,侧身躲过黑雕的攻击,挥着枪托砸向黑雕,黑雕一袭不成振翅再次拔向高空,跟在刀疤旁边的几个人纷纷拿下肩上的猎枪,举枪就要射杀黑雕。    “等等!”桑加动容地挡在拿枪人人的身前,伸手把举起的枪杆打乱。    刀疤和少年时的模样有很大的区别,但当年那件事儿闹出过人命,让人有太深的记忆,阿木尔还记得那个被抓起来的少年叫嚣的嘶吼和眼中的仇恨。他知道这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事,他靠近傅海棠低声“这些人是来找你纳可寻仇的,找机会快跑,往镇里跑,到派出所叫人过来!”    傅海棠自小打架斗殴,但都是在文明层面的,理法可控的情况,如此不要命的真枪实弹,她哪里见过,恐惧此时完全阻碍了脑子的思考,但她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舒锦绣有事,不能让小舅舅有事。    五哥说过打不过就跑,可她如果跑去镇里再回来,这些人怕是早就进了村子,没有防备的小舅舅能不能应对这些人。傅海棠顾不得再多想,得尽快通知小舅舅。    她一头钻进林子里时,完全没想到在偷猎人的眼里,她远比上老虎快,也没有梅花鹿灵活,如果不是刀疤要抓她做诱饵,她哪里能躲得过密密麻麻的子弹。傅海棠慌不择路地跑着,误打误撞地穿上山区运木头的栈道,她不知道这条栈道通向哪里,只记得舒锦川来镇上接她时,回程走的就是一段栈道。她沿着栈道疾驰,没有了掩护,一颗子弹在她脚边炸开始,她本能地选择向前趴,人扑到地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很多年以后,傅海棠想起来都觉得不真实,有自己的臆想在里面。她记得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儿的嘶鸣声,犬吠声,枪声,飞鹰在长空的鸣叫声。傅海棠在繁杂的声音中恍惚地仿佛做了个长梦。    梦醒来时,傅海棠看到那一帮匪徒,躺的躺,跪的跪,桑加和阿木尔用绳子捆着人,艾察则尔山神一样地骑在黑马的背上,手里拿着猎枪,一只银灰色的大狗立在马前,拉长着脸,灰色的瞳孔阴森森地盯着地上的人。    “醒了?痛吗?”    傅海棠意躺在舒锦川的怀里,下意识地摸了摸头,触动头上裹着的绷带,才把超长的反射弧拉回来。    “嘶….疼!”她撒娇似地在小舅舅怀里拱了拱。    “行了,别装了!”舒锦川宠溺地把傅海棠拉起来,扶到边上的白马上,然后自己翻身上马。    他行至艾察则尔边上停下来。    “那人逃了,额云还在村里,我不放心,这里你来处理。”    “阿勒!”舒锦川似乎还有话要说,却被桑加打断了。    “沧浪!”事情发展的太快,傅海棠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就见桑加已经被那只叫沧浪的大狗扑在地上。    艾察则尔喊了一声后已经翻身下马。    头顶突然有两道黑影极速而下,直扑向沧浪。    舒锦川的马鞭在沧浪想要躲避前已经出手,护在艾察则尔和沧浪的头顶上方。    两只黑雕盘旋躲让,再次拔高入空,准备第二次攻击。突然林子后面传来一声更锐利的鹰鸣。一个白影刺入更高的天空,转而一个急转,直奔两只黑雕,一只黑雕躲闪不及,被白色的大鸟踩在脊背上,抓扯下一片黑羽。    “川!”艾察则尔急呼“桑加”    舒锦川收了马鞭,自颈中拉出一只碧绿的短哨。    同时桑加也狼狈地在沧浪跑开后,翻身坐在地上,吹了自己的鹰哨。    空中如泼妇打架互相拔着头发的三只大鸟,各自寻着哨声,落在了两边的大树上。    两只黑雕,并肩落在较粗的树干上,互相修理着羽毛。    白色的大鸟则如轻功高手一样停在较高的摇曳着的树枝尽头,骄傲地俯视着芸芸众生。    傅海棠觉得自己这些天就不是生活在现实社会里,眼前所发生的事都是自己根据看过的画本自在脑中杜撰出来的。    草原上的黑雕,传说中的海东青,摇着大尾巴的狼狗,千里寻友的异族,还有前来寻仇的亡命之徒。    “小舅舅”她摸着跳着疼的后脑,确认着不是自己在海彦宿舍里看着射雕做的梦。    “没事”舒锦川收回视线,看了一下傅海棠的伤,又与艾察则尔说“事情处理完,你……”    艾察则尔则尔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桑加。    转头看舒锦川,目光坚定而坦然“我晚回。”    这时小的那只白翼黑雕落在桑加的臂上,侧头看着艾察则尔,大的那只在头顶盘旋似乎要在艾察则尔身上找落脚点。苍松上的海东青,歪着脑袋蔑视着在空中拍打翅膀的黑雕,发出一声挑战似的鸣叫。    舒锦川轻轻磕了磕马腹,说了声“走吧”。    白马缓步而行,略过的林子里传来很微妙的声音,白马轻轻晃了晃马鬃,顺着白马侧面的方向傅海棠看到那只灰色的身影在林中默默地前行,她探身转头看着身后越来越远艾擦则尔的背影,早就觉得桑加和艾擦则尔的关系微妙,即为她小舅舅cao着心,有为舒老师担着心,两心眷眷,不得取舍,可怜这个自己还是满身官司的人。    傅海棠转头,探出身子看越来越远艾车则尔的背影,“那人叫桑加,是来寻尔察则尔的,艾察他会和桑加走吗?”    舒锦川伸出五只扣在傅海棠的头顶,把她的头拧回来“坐好了”。    又踢了踢马腹,催着白马加快了脚步。    林中的灰色身影似乎感应到了,同时加快了步伐,始终保持在前侧方疾行。    片刻的沉静后傅海棠听着头顶传来舒锦川缓慢而沉稳的声音。    “他的沧浪在这里,我的菩离在他那里,他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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