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蟾有对 (第2/2页)

是不肯相信它。

    “你不妨先讲讲你看中了我身上的什么，交易什么的，总要让我把事情弄明白才行。”

    齐霖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若他不拿捏好分寸，恐怕一个不小心让这巨妖吃了还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死呢。

    “放心，我要的是你用不了的，你之所以会疯，是因为你的大脑中被灌输了不属于你的记忆，这些记忆太多，以至于让你精神崩溃从而疯掉，就好比你坐拥金山却无法开采，便也只能被金山拖累，我要的是你那些多余的全部记忆，无论是过去的，还是未来的，只要你同意，那些导致你发疯的‘念头’我便能统统拿走，从此你便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齐霖此时听的正有些迷糊了，他知道这蛤蟆所指的“记忆”、“念头”并不是他这一十四年的经历，但他又想不通自己身上为什么会平白多出这么多记忆来？

    他敏锐的发现了巨蟾话中的漏洞，当即立断的反问道：

    “你说‘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的’，你似乎很清楚这些致我疯傻的记忆来源？”

    巨蟾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聪明，一下就抓住了问题关键。它略加思索，还是简略的给齐霖作了一番解释。

    “我曾是这天下的河流之主，对世间一切流动的事物都有所感知，哪怕是时间也不例外，我能清晰的感知到你脑海中的存在的时间印记，这印记只会在特定的时段打开，每次打开都会将刻下烙印的那人留下的记忆放出，距离你最近的上一次时间印记便是在六年前，那些记忆的数量太过于庞大，以至于你的大脑根本无法承受这才导致你一直以来疯疯傻傻的。”

    见齐霖听的聚精会神，巨蟾继续说道：

    “古怪的是这些印记的来源，有些来自数十年后的未来，有些则来自遥远的过去，我想不通谁会特意在你身上留下记忆印痕，但有些过去的事我确实还想知道，所以人类的小鬼，你到底愿不愿与我交易？”

    齐霖思忖片刻，悠悠问道：

    “你说这记忆对我无用，那么它又为何存在于我的身上？你说是六年前的记忆把我逼疯的，但为何我却一点儿也记不起逼疯我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忆？如今我能正常与你说话，这是否表示，你已强行把那些记忆从我脑海中抹去了？”

    眼看眼前的小人儿问东问西就是不肯答应，这巨蟾顿时生气起来，它怒视着齐霖说道：

    “小鬼，别惹恼我！那些记忆你揣着又如何？若不是我帮忙，你能得到片刻安宁？”

    “不，老蛤蟆！”

    齐霖想通了一切，顿时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这巨蟾，他不急不徐的分析道：

    “你能不经过我的同意便强行拿走属于我的东西，说明你根本不在意是否真的要和我达成协议，你已拿走了那些记忆却还要与我谈交易，说明你也没有办法直接从那记忆里寻找答案，否则你只需将我囚禁起来，等时间印记的时限一到便将新的记忆夺走即可，根本无需如此费劲周章！所以我根本无需怕你，你想要得到我脑中的记忆尚需我的配合，也只有我在完成一些特定的条件后，那记忆才会被展开，对吧？老蛤蟆，你若诚心实意的与我谈买卖，说不定我还乐意与你合作一把，如果你想靠着欺瞒事实来骗我，哼！我恕不奉陪！”

    齐霖很清除这老蛤蟆话语中还是有几分真的，就比如说自己这片刻的清宁确实依赖于它的帮忙，他并不是完全拒绝了这蛤蟆的提议，而是真心的想要同心合作，这样既能让自己维持正常，而他也能知道为何自己身上会多出这么一份记忆来。

    巨蟾本就狭长的瞳孔眯成了一条长线，它根本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会如此聪慧，一时都拿不准眼前的人类是否真的只有十四岁。

    “难不成记忆体没完全的剥夺？”

    它暗自思忖了一番，最终还是开了口：

    “呵，精明的小子，你说的没错，这些记忆必须在特定的时间点和特定的场合下才能被开启，至于这印痕的来源，我猜测应该就是未来的你。哼，试图玩弄时间来改变命运，这样的蠢想法过去也有族类尝试过，但无非是在时间的洪流中激起一朵不起眼的浪花，大河流动的方向从不会为一颗石子而改变，就像你一样，不同的选择给了你不同的人生轨迹，但终究有一日你会被命运打败，选择将失败的记忆传回过去试图改变命运，但无论你怎么选，你最终还是会变成你该变的样子！”

    老蛤蟆的话意味深长，但齐霖却听的不以为然。

    “大蟾蜍，你自己说话自己都不信的吗？你若真相信宿命论又怎会想要我脑中这些记忆？你应该放任我沉入湖底并看看我到底会死还是会活！你没有这么做，不就是因为你寄希望于这份属于我的记忆能够改变你的命运吗？”

    巨蟾听的怔怔出神，片刻后它再次放声大笑，巨足不断地拍打地面，震的四周岩壁如活体般蠕动起来，好似要坍塌一般。

    “好小子！好小子！想不到我金蟾有朝一日会被个人类教训，哈哈哈，老夫明了！我愿与你合作，且看看你这小子能否决断大川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