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哪来的婴儿 (第1/1页)

    雷声轰鸣，雷球已将川山笼罩。川山来不及反应，甲裙主动护身，撑起土黄色的防护罩。但也只是扛了三两下，防护罩便破碎。

    雷球内无法化作遁光，无奈川山现出原形，一只如牛犊般大小的万年穿山甲，鳞片上电光闪烁，每每闪过便激起一阵土黄色烟雾。

    “开山！”川山大喝一声，运转妖力灌输双爪，使出本命法术开山，试图撕破雷球，但雷球犹如无形，任凭川山如何挥舞双爪却也徒劳。

    “护甲！”川山见双爪无功，便撤回妖力，运转至全身护甲鳞片，使出保命防御法术护甲。

    痛、痛、痛，一道道雷电在身上肆虐，似火烧、似锤击、似鞭挞、似针刺......似记忆重演又似未来预言。

    川山蜷缩成一团，却隐约间见雷球中有一物也似自己一般正遭受雷电洗刷，于是运转妖力强自撑开护甲，硬挨了几记雷击，将那物件揽在自己怀中牢牢护住，随后一道胜过一道的雷电袭来仿佛要湮灭一切。

    一下、两下、几十下、上百下......护甲鳞片早已炸翻，全身焦黑色与血红色交织，妖力也接近枯竭，只剩下最后一片护心鳞片还靠着心头精血的一丝微弱妖力运转。

    “啪!”又是一道闪电掠过，这下护心鳞片也被击碎，连带着川山的元神也被抽离。

    闪电划破虚空，一闪而逝，川山的元神如犯人一般被丢弃在这无尽黑暗的虚空牢狱。没有方向感，黑暗里无论往哪里飞遁都是无尽黑暗。

    “修行万年，前天刚化形而已，不至于这么欺负妖的啊！”川山有些欲哭无泪。

    也许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清醒着死去。终于在无数次尝试后，川山元神静静地悬浮在黑暗里，等待着元神逐渐消散，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如幻觉般隐约传来声声婴儿的啼哭，像在黑暗里亮起一盏微弱的灯火，川山稳住道心，收拢元神，一路朝着声音的方向飞遁，前方声音越来越清晰，活下去信念也越来越强。

    黑暗里突兀地出现一道墙壁，川山的元神一头撞到上面，巨大的力道将川山反弹，头上撞击后的剧痛，险些把元神震散。

    黑暗中一番摸索过后，川山确定了这应该是这无尽黑暗牢笼的壁垒，要出去就必须撕开一道口子，钻过去。又是压箱底的各种保命手段使出，壁垒被打出凹陷后又眨眼间复原，根本无法撕破。

    “怎么办？怎么办？”川山稳了稳道心，元神盘坐在黑暗里，苦苦思索。

    “哇哦，哇哦......”壁垒外婴儿的啼哭还在持续传来。

    兴许是慰藉，川山没有一点觉得吵闹，反而道心在啼哭声中越发宁静，连元神也止住消散越发凝实。

    静极思动，醍醐灌顶般觉醒了穿山甲一族远古血脉传承，川山挥舞双爪结出一个奇怪的法印，一声低喝：“穿空！”

    壁垒被法印撕开一条细小缝隙，透过一丝光亮，川山的元神连忙化作遁光钻了出去，就在壁垒合上的瞬间，川山仿佛听到身后黑暗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元神归位，感知到全身筋骨不知断了几何，无法动弹，只得催动仅存的妖力流转四肢百骸稳住伤势。

    片刻后，川山使劲睁开沉重的眼皮，才发现阵阵婴儿的啼哭声原来从自己的怀中传来。

    哪来的婴儿？

    川山细细打量怀中的婴儿，男婴，生而人形，全身皮肤白皙如玉藕般泛着光泽，心口处长有一鳞甲，正是自己护心鳞甲被击碎的一部分。川山摸上去，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是了，定是自己在雷球中护住的物件，沾染了自己的心头精血化形而成。

    “父精母血，你既染我心头精血而化形，你若不嫌我粗鄙，我以后便是你父亲，护你一世周全。”川山对着婴儿言语说罢。

    男婴仿佛听懂般，便停止啼哭，眨眨眼皮安静地睡着了。

    待婴儿睡去，川山这才环顾四周。只见身处山谷里，眼前树木倾倒折断，乱石土坑，一片狼藉，必是自己从高处滚落至此所致，幸而背靠着这颗不知名古树才停下，不然不知道还要滚多远。

    恢复少许伤势，川山这才收起本体，幻化出人形，只是甲裙破碎衣不蔽体，满身伤痕累累，显得狼狈至极。放下怀中婴儿，简单包扎过身上的伤口后，便盘坐起来运转妖力继续调理伤势。

    “羞，羞，羞，那树下的道人好不知羞，”半空中传来的童子声“衣服裤子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