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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六十七章 更加残酷的斗争(九)  (第2/2页)
释道:“孔子有云:子于是日哭,则不歌。孔子告诉我们,如果你们在同一天参加了葬礼就不应该再参加吉礼。同样的道理,你们如果在同一天先参加了吉礼,也不应该参加葬礼。众大臣一听,都不服程颐的观点。于是属于旧党的成员因为司马光的葬礼发生了冲突。但是程颐就是一个认死礼的人,认为自己的观点没有错,就是不让众大臣在当天吊唁司马光。    此时苏轼就讲了一句不该讲的话,指向程颐说道:“此是鏖糟陂里叔孙通所制礼也。”众人一时间并不明白苏轼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苏轼解释道,叔孙通仍汉初一学者,虽然学问不错,但热衷于名利并不为时人所称道。而鏖糟陂是一个地名。此地是一片沼泽地,夏秋积水,泥泞不堪,位于宋都城西南十五里处。听了苏轼的话,众人连起来一想,都明白了苏轼的意思。因此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程颐的观点这简直就是一个从京郊烂泥坑里出来的叔孙通制定的规矩,讽刺程颐是一个拘泥小节、不识大体的假学者!    可想而知苏轼的这句形象的话,让群臣禁不住哄堂大笑了,也让程颐恼羞成怒。在不经意间,苏轼的一句玩笑话在程颐心中播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一颗永远不可能被化解的种子……大家若知道程颐的为人处世原则,就知道这个仇恨有多深了。    史料记载,程颐是一个好面子的文人,按照今天的话说就是一个“凤凰男”。当时各大臣在给皇帝讲课时,文彦博和苏轼都是站着讲,程颐却坐着说。他对皇帝讲的话也绝不客气,还老是以帝师自居。鉴于此别人就劝他,让他低调点学学人家文彦博。三朝元老当朝宰相,还是客客气气的和皇帝相处。结果程颐是这样回答的“文彦博是三朝元老所以再怎么低调,也没有人看不起他。我是一介布衣,若再低调就会认为在皇帝面前是低三下四就真的被人看不起了。“    单凭此事,程颐极度自卑的心理就可见一斑了。因此当苏轼用那样的玩笑话嘲笑他时,程颐愤怒的心情也可想而知。人家是一直认为自己出身不够高贵,苏轼你还如此的揭别人的伤疤。确实是苏轼不太懂人情世故了,怪不得人家要和你斗争到底了。就这样从此以后,苏门和程门就此结下了“血海深仇”。    蜀党和洛党也开始相互攻击,殊死一战了。首先发动攻击的就是被侮辱的程门弟子。要知道在程门弟子眼中,程颐就是他们心中的“圣人”。老师被侮罪这些弟子岂能甘休。于是程门中怒不可遏的弟子们立刻发动了一场攻击要让苏轼“血债血偿”。    元祐元年(1086年)十一月,因为一道辩论题目,洛党点燃战火,与蜀党全面开战。当时苏轼在主持进士候选馆职的考试时,出了这么一个题目:    今朝廷欲师仁祖(宋仁宗)之忠厚,而患百官有司不举其职,或至于媮:欲法神考(宋神宗)之励精,而恐监司守令不识其意,流入于刻。苏轼出这道题目的政治意图非常明确--他想兼行“仁宗忠厚”和“神宗励精”之政,认真总结仁宗、神宗两朝利弊得失,找到一条二面兼顾最合理的施政方针来治理国家。很显然,这是一个具有深刻意义的命题。苏轼的潜台词是--总结一条新旧二派都认可的道路。朝中所有的官员抛开成见,重新团结起来。最终结束这场持续了十几年的党争,让国家重新归于一统,让大宋再现繁荣。    然而令苏轼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道命题不仅没有结束新旧二派的党争,反面开启了一个新的更激烈的党争时期!当时看完苏轼的这道题目后,洛党成员立刻断章取义,说苏轼的这道命题有“诽谤先朝”之意。证据是苏轼出这样的试题是暗指仁宗皇帝治理国家时松懈怠慢而神宗皇帝治理国家时法度严苛!    山水欲来风满楼,程门洛党成员全军出动一起拼命弹劾苏轼。与此同时,朔党成员也积极配合洛党成员行动起来一起攻击苏轼。苏轼侮辱了洛党的掌门人,洛党成员攻击他还算是情有可原。那么朔党成员又为什么攻击苏轼呢    原因很简单就两个字--权力。在朔党人眼中,自苏轼回朝后,仅仅用了一年时间简直就是火箭一样的上升速度,就由一个罪臣被提拔为了翰林大学士(“曾未周岁、而阅三官”),这个提拔速度太快了,已经让人“侧目”了,让其他的二党成员感到了重大的威胁。    何况在司马光病逝,继任宰相吕公著频频向朝庭申请告老还乡的局面下,国家下一任的宰相很可能就是这个苏轼了!毕竟按照宋朝的官制,宰相的候补人选就是翰林大学士呀!以朔党跟苏轼的关系,万一让他当上了宰相……对于这个问题,朔党成员们都不敢去想!    因为昔日司马光与苏轼争论的场面,朔党眼中历历在目。当时作为司马光的坚强后盾,朔党成员可没少帮助司马光,也没少得罪苏轼,苏轼的外放可是有他们很大的功劳。所以在这些人的心里想当然的认为,这要是让苏轼当了宰相,他们只能卷铺盖回家了因此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苏轼当上下一任的宰相。唯有把这个人轰出朝廷,才能一劳永逸永绝后患,自己的威胁才能彻底的解决。这种心理支配下,朔党立刻主动联系上了洛党,双方一拍即合攻击苏轼为首的蜀党了。    就这样党争再次开始,在旧党内部拉开了更大更残酷的朝庭斗争。因为双方更加的知根知底,打击就更为精准,结果当然是更为惨烈。所以各派是全力以赴,只要是个人,还有一点用处就被拉上了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当时洛朔两党全线进攻,蜀党则全力反击。双方拼得你死我活,一时间无数的官员深陷党争之中。同时沉寂多时的新党也积极参加,玩命挑唆,让旧党的各派成员相斗相争,新党成员好趁机渔翁得利。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洛朔两党竟轻易获胜了。因为蜀党的最高统帅苏轼面对这种情况缴枪投降了!    没错,苏轼是真的投降了从内心彻底的不想在朝庭干了。也许是“乌台诗案”让苏轼心有余悸,不敢重蹈覆辙。也许是朝廷每时无休止的争吵,让苏轼身心俱疲不想应战了。也许是苏轼彻底看破了名利准备归隐山林,效仿自己的老师当一个新的“六一居士”了。    苏轼的这种心态有诗为证:    为向东坡传语,    人在玉堂深处。    别后有谁来    雪压小桥无路。    归去,归去,    江上一犁春雨。    手种堂前桃李,    无限绿阴青子。    帘外百舌儿,    惊起五更春睡。    居士,居士,    莫忘小桥流水。--《如梦令)二首    可见此时此刻的苏轼,真心的打算归隐山林,回到黄州那个世外桃源,去当个像老师欧阳修一样的“居士”,离开朝庭这个是非之地了。    史料记载,元祐二年(1087年),身心俱疲的苏轼上疏朝廷,请求外放。然而人在江湖,苏轼想跑想投降,也得问问这些攻击者他们愿不愿意放你走。在洛朔两党的眼中,放走苏轼那就是放虎归山,当然是后患无穷啊!    于是在“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思想指导下,洛朔两党又开始了一轮新的进攻,准备决不放过苏轼彻底弄死苏轼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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