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夫子_五十四、病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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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四、病危 (第1/1页)

    起初前来看好戏的,就有数十人,后来人数逐渐增多,即有太玄宫的弟子,也有周边的老百姓,一眼望去,已然有上百人。

    其中不乏有些及冠的士族子弟,他们眺望着麻衣少年,恍若回到了少年时,震惊那一袭麻衣的天资不凡,一切都没变。

    士族子弟嚣张的气焰,又将因那一身麻衣,而偃息了。

    这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嚣张得有真本事才行。

    那些向楚冬青递了较艺书的人,人群中大有人在,此时他们无不追悔莫及。

    汪子坚面色难看,心里甚苦,在他身旁,站着一位敷粉熏香的青年,那惨白的面容上,长着一对狭长的眼睛,他正是卢野。

    他今日本没有上太玄宫悟道,但有人捎信给他,将楚冬青张扬行径,以及与段天意结下梁子的事,尽皆告诉于他,知晓有一出好戏要上演,便特地赶来了。

    只不过,这出好戏的结局,与他料想中的,无疑是大相径庭,但此结果皆令他无比心喜。

    他还担心楚冬青实力不济,早早属于其他人,如今不必担心,楚冬青有此实力,也唯有他能将其战胜。

    他笑道:“明日你就要与之一战了,此战必输无疑!”

    汪子坚咬牙不语,他才食气两年,连截斗都做不到,如何是楚冬青的对手,明天无疑是去丢人现眼的。

    卢野劝道:“可惜这较艺书,没听闻过可以退的,但还没开打就认输的,倒是已有先例,要不汪贤弟明日直接认输得了,若真打下去,只会更丢人。”

    这番话虽是安慰之言,但汪子坚听了,却是莫名来气,他理直气壮道:“男子汉大丈夫,岂有怯战认输之理?”

    嘴上这般说道,但他心下却另有决策,今日楚冬青与郭中云之间的交谈,他在目睹了的,对楚冬青的为人,已然有了大概了解,只要态度诚恳,好言相求,兴许明天可以输得光彩些。

    楚冬青见天色已晚,并没有逗留,与虞泽葵等人说明去向,便朝京兆府的大狱奔去,围观之众,也随之散去。

    司空府门口,钟氏马车又如约而至,钟渔一进门,便见初眉在拎桶打水,他连忙开口道:“这等粗活,我来!”

    初眉眉头微蹙,佯装不悦道:“你怎又来了?”

    钟渔痴笑道:“来教徒弟的。”

    “不是为了别的?”初眉仍旧皱眉。

    “这里的饭菜好吃。”钟渔笑道。

    “还有呐?”初眉眉头微舒。

    “心上人在这!”钟渔眉目含情道。

    “提水!”

    初眉展颜一笑,欣然将水桶递给他,转身就朝厨房忙活,今天这两天她都是独自一人的,因为楚府从不曾没过奴仆,她不敢坏了规矩。

    钟渔接过水桶,愣在原地,望着佳人素履款款走进了厨房,才收回那痴情的目光。

    当他提着水桶进厨房时,初眉问道:“钟大公子,可会添柴烧火?”

    “曾在书中看过如何烧火,应是小事一桩。”钟渔回答道。

    “书上还教怎么烧火?”初眉诧异道。

    钟渔点头道:“从一些杂书中学的。”

    “那你可会烧菜?”

    “亦在书上学过。”

    “圣贤不是说君子远庖厨?”

    “君子远庖厨,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意思是君子当怀仁心,应当远离血气杀生之事,并非耻于进庖厨。”钟渔解释道。

    “圣贤难道不吃rou?”初眉好奇道。

    “应当是吃的!”钟渔迟疑道。

    “那圣人岂不是很虚伪?”

    “世事两难全,不可偏执一端,此言乃圣贤教世人保全恻隐之心,其中要义在于‘远’字之上,善与伪善,并非对立,而是在度上面有所不同。

    况且,食色性也,乃人之天性,在礼度之内,便合情合理。

    世间之事,发乎情止乎礼,切不可成妄念。

    圣人吃rou,却不妄杀!”钟渔解释道。

    “其中道理虽不甚明白,但只要是你钟公子说的,小女子便觉得应是如此!”初眉满脸钦慕道,笑靥嫣然,但转眼瞧见锅里毫无热气时,奚落道:“只不过,钟公子你这烧火的本事,比起讲道理来,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钟渔望着奄奄一息的火苗,立马掐一个纵火术,只见火势骤然变大,口中言之凿凿道:“杂书害人不浅!”

    两人做完最后一道菜,端至客厅时,却听见苏氏的卧房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初眉连忙奔向其房间,却见苏氏用手捂住嘴,缝隙中鲜血直流。

    “干娘!”初眉惊呼道,“大同,快去请大夫来!”

    钟渔字大同,他闻声而来,却见苏氏摆了摆手,微微摇头,有气无力道:“不必请大夫了,我这痨病,自个明白,命数将尽,无药可医。”

    初眉落泪道:“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有药可医,大同,你是炼气士,一定有办法对不对?太玄宫定然有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钟渔摇了摇头,叹声道:“大浩劫降临时,世间灵气燃烧殆尽,万物灵类皆受秽气侵染,太玄宫如今炼制的丹药都是含有一定秽气的,只有炼气士以及体魄强健的武夫才勉强能服用,寻常人服用,无异于饮鸩止渴。”

    初眉听罢,眼泪落得更凶,她握住苏氏的手,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女儿若是早点来服侍干娘,就不至于到这般田地。”

    苏氏惨笑道:“都是命,怎能怪你,若非强撑着等虎头他爹回来,恐怕我早就不行了,临死前能认了你这干女儿,我已经很知足了。

    你放心,我认了你这干女儿,就算我死了,虎头他爹也会认你的。”

    “你会娶我这干女儿吗?”苏氏问道。

    钟渔竖指,对天起誓道:“我钟渔今生非初眉姑娘不娶,若有违背……”

    “不必发毒誓,有这句话就够了,钟先生为人如何,我早就听虎头说过了。”苏氏打断道,“死我不怕,我只是放不下他们父子俩,也不知死之前,还能否见虎头他爹一眼。”

    “司空大人过些日子就回来了,夫人定要撑住啊!”钟渔鼓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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