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夫子_三十一、獍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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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獍子 (第2/2页)

青点头道:“我只是探头望了一眼山顶,脑海中便响起两道声音,他们一直吵个不停,最后吵得我头痛欲裂。”

    虞垣衣继续问道:“那他们说了些什么,你可记得?”

    楚冬青细想了一番,摇头道:“我只记得一些语言碎片,完整的话,一句都想不起来,若是用力回想,头便开始痛起来,而且越想越痛。”

    “你可否说说,你都记得哪些语言碎片?”虞垣衣好奇地问道。

    楚冬青如实相告,“上山,吞噬,死,绝望,夫子,魔君,剑,血,造化......”

    三人陷入沉思,却又无法从中参透些什么,随即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独秀峰,只觉得那云霭之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随后,他们一同回了城,路上彼此询问了不少事。

    夜晚,浓云密布,星月匿其中。

    宣安城夜市繁华,通衢委巷,明灯高悬,皎如白日,大街上买卖不断,酒楼歌舞升平,别样热闹。

    郑氏府邸,两个白大灯笼高挂,一位蓬头垢面的乞丐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最终心一横,朝郑氏大门走去。

    看门的家仆见乞丐上前,怒斥道:“哪来的臭要饭的,这是你能来的地方?”

    “我有要事禀告你家主,你家四公子死得蹊跷,我知当中的隐情。”乞丐怯声道。

    家仆提棍吓唬道:“少胡说八道,我家四公子是自尽的,不长眼的脏东西,赶紧滚一边去,我家大公子回来了。”

    裕王被立为新储,郑权前去恭祝了一趟,回来时,正巧听到了乞丐的话,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一位头戴帷帽,面遮黑纱的大人,叫小的传话,说只需将四公子遇难之事,告诉郑氏家主,便可得赏银十两。”乞丐跪伏道。

    郑权丢下一锭大银,问道:“那人叫你传何话?”

    乞丐捡起大银,欣喜道:“那人说,昨日伤四公子者,乃是钟家大郎,书公子钟渔!”

    郑权怒问道:“此话当真?”

    “小的不知,小的只是个传话的!”乞丐唯唯诺诺道。

    郑权当即阔步奔向正堂,欲将此事告知他爹。

    郑康听罢,神色如常,悠悠道:“权儿,你四弟虽有受伤,但不致命,他是自尽而死,与他钟渔毫无关系。”

    “爹,就算四弟是死于自尽,但那钟大郎与我郑氏为敌,难道咱就忍气吞声?”郑权不解道。

    郑康恨铁不成钢,气道:“我儿怎生了一个榆木脑袋,此中道理你怎就瞧不明白?

    钟渔是楚二郎的师父,自然是向着楚家的,但他至始至终却没有出过面,至少说明他明面上并不想与我郑氏为敌。

    至于他伤了你四弟,也不过是各有所图的正常争锋,若他要杀你四弟,你四弟就横死街头了,你四弟之死,乃是哀默求死。

    而这传消息之人,最是可恨,他这是欲借我郑氏之手,与钟渔为敌,甚至是除掉钟渔。

    其图谋甚大,且手段歹毒。

    虽不知他是有何目的,但那人绝对是将我郑氏往火坑上引,稍有不慎,便是引火烧身,自取灭亡!

    钟渔比之当年的楚常青,有过之而无不及,钟氏势必因他而更兴盛,我郑氏不可与之为敌。

    权儿,如今我郑氏衰微,且处于漩涡泥潭当中,万事皆要谨慎,切莫被别人当刀子使。

    记住,安儿之死,怨不得任何人。

    这世间没有长盛不衰之家,郑氏不可再经受更多风波,否则墙倒众人推,大厦倾塌,无可力挽。”

    郑权听罢,心中一阵后怕,他自知不够聪明,一向不喜逞强,凡事付诸实行前,皆会征询意见,郑安生前,便常是其询问的对象,故此兄弟情深。

    鼓过三更,夜深人静。

    郑安的灵堂上,守灵者只剩一人,正是一直面怀悲色,却一滴泪都不曾掉的郑珙之。

    长跪时许的他,忽而嘴角上扬,桀然一笑,撑膝起身,朝他爹的棺椁走去。

    棺椁虽已合上,但尚未上钉。

    他用力推开棺盖,探头望向躺在里面的父亲,面目狰笑,似悲似喜地低语道:“阿爹,反正你都愿意为孩儿而死了,那就好人做到底,将你的亡魂贡献给孩儿吧!

    若你要怨的话,就怨他楚冬青,他那样的废物,都能夺得璞玉榜魁名,他要孩儿的命,但孩儿还不想死,孩儿必须变得更强才行。

    师父说过,鬼修者为天地不容也,逆天理,背人情,方可成道。

    孩儿我只要吞食你的亡灵,必然功力大涨,你就成全孩儿吧!”

    说罢,他便口念鬼经,捏印掐诀,随之阴风入堂,寒气侵袭。

    咚!

    灵牌落倒。

    呼哧!

    烛焰惧灭。

    黑暗当中,少年猛然纳气,一股股阴气涌入鼻口,其神情狰狞可怖,宛若鬼怪。

    逆子食父魂,枭獍之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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