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篇章_相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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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随 (第2/3页)

安却是不曾去做。

    虽是站在润玉身旁,但目光却是望向了远方,那柴门所在之处,因为那不知于何处来的鬼祟之人,已是再一次带着干柴前来,且让柴门沐浴在火光之中。

    柴门就在火光之中,而火光就在长街的远处,正对霖安与润玉所在。

    霖安见到了火光,而润玉则是通过肿胀双眼的缝隙,见到了火光中的柴门。

    对于往日的润玉而言,柴门是歪门邪道,但对于今日的他而言,柴门却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毕竟此刻的润玉依是觉得自己即将死去,同时也是想起往日遇安所说...

    如果是重伤垂危之人想要得到救治,即可走入其中,如此便会均分那生命旺盛之人的生命。

    润玉依是哭哭啼啼的,此刻见无人前来帮助自己,便尝试着挣扎起身,虽然在起身之际感受到了剧痛,但他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

    纵是起身,也是不曾发现一旁的霖安,肿胀的双眼唯一能够见到的,便是远方火光中的柴门。

    摇晃前行、踉跄前行、狼狈前行,但也仅是走出数步,润玉便停下了那本该坚定不移的脚步。而停下脚步的原因,也并非是霖安在旁发声,也并非是遇到了坎坷,仅仅是忽然想起霖安于往日曾说过的...人性光辉。

    “润玉应该走向柴门吗?”

    “如果润玉走过柴门,便可以活下去,但城里一定也会有人因此而失去一部分生命。”

    “似乎不会有人知道,就算是那失去生命的人也未必会知道,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会死在什么时候。”

    “可不会有人知道,便是润玉去做的理由么?”

    “是的,也许是这样的,毕竟润玉想要活下去,也许会背负偷窃者的骂名,但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若是能活,没人想死,不是么?”

    润玉于黑暗无明的长街之上喃喃自语,仅是用了片刻,便在这寒凉的世间中...说服了自己。

    停下的脚步再度迈出,但刚刚迈出的脚步,也是再一次停驻,同时也是再一次...喃喃自语。

    “可是润玉的娘亲曾说过,不能靠歪门邪道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霖安也曾说过,只要润玉愿意,便可散发出人性的光辉。”

    “但人性的光辉又是什么呢?它能解决润玉的难题,让润玉渡过难关吗?”

    “润玉遇到了一件事,一件让润玉感到十分迷茫的事,润玉不知如何去做,润玉觉得...如果有人能来帮助润玉,告知润玉如何去做就好了。”

    “也许...没人前来帮助润玉,润玉就要依靠自己。”

    立身于黑暗长街之上沉默,且经片刻沉默之后,润玉也不曾想明白自己是否要走过柴门,不过停下片刻的脚步已是再度迈出,而方向...依是远处柴门所在的地方。

    这一次润玉不曾驻足,虽然走的很慢很慢,也依是向前走着,亦是笔直的走着,且经片刻之后,终是来到了柴门之前,亦是那遍地的余烬之前。

    清风微抚,余烬四散,如若繁花,赴往远方。

    润玉的手,贴在了柴门之上,却也未曾将其开启,仅是站在柴门之前,呈现着无动的模样。

    霖安始终跟随在旁,起初想着让润玉独自去面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成长,但此刻却是发现...润玉依在纠结,纠结着自己应该选择“活下去的希望”还是“人性之中的光辉”。

    就像是盲目的少年,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上,他并不是没有勇气走向远方,他所欠缺的...仅仅是一块路标,一块...指明方向的路标。

    霖安无声上前,且是轻轻抬手,温柔的落在了润玉的肩膀之上。

    润玉颤抖,似被这突如其来的轻抚吓了一跳。

    于柴门之前侧首,见到的是霖安的满载温柔的面孔,而见到霖安面孔的一瞬,润玉那放在柴门之上的手,也是渐渐放下。

    霖安什么都没说,霖安什么都没做,霖安仅是站在润玉身前,润玉...便知道了接下来的路该如何去走。

    也许...对于此刻的润玉而言,霖安即是路标,无论他指向哪里都无妨,只要他在,便好。

    经过漫长孤独、无助、痛苦的润玉,见霖安到来,什么也没说,仅是一头扎入他的怀中,放声哭了起来,且用嘹亮哭声,响彻长夜。

    世界,素来不会因人而改变它原有的模样,更加不会因为嘹亮的哭声而改变它那名为残酷的本质。

    润玉于柴门之前哭泣,似是哭了很久,似是哭了片刻,待至哭声渐止之时,黎明已然到来,而朝阳也是攀上了城墙。

    柴门的消息似若疾风骤雨,已是扩散、宣泄至碧霄城内大部分百姓的耳中,也许尚有些许柴门是鬼怪邪异所留不祥之物的消息尚在传播,但是...区区不得好死、全家暴毙,与一夜暴富相比,显得是那般苍白、那般无力。

    似是富贵险中求,但百姓们似乎仅是见到了富贵,而不曾见到凶险,最起码...在柴门出现之后,满城百姓并未见到谁办了白事。

    霖安与润玉依在长街之上,亦是沐浴着黎明之光带来的些许温暖,不过二人却是离开了柴门前,站到了街路一旁。

    万家门窗开,百姓出门来,有些百姓站在家门前,有些百姓则是行于长街,不过无论是站着不动的,还是那些走在街上的,都是呈现着微笑的模样,而一双双眼眸,也是对着长街尽头的柴门瞧看而去。

    站在家门前的不动,行于长街上的随着临近柴门也是驻足,纵观长街南北,虽见百姓无数,却是不见丝毫熙攘、喧嚣之意。

    没有人开口,没有人发声,所有人都是呈现着不愿动弹,没有太大动作的模样。虽然身躯不动,但目光却是灵活的紧,所有人都在四下瞧看,看着身边的百姓,看着身旁的物件,不知他们在看些什么,但在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再看向柴门。

    毕竟...柴门就在那里,不会逃走,也不会被人偷走,因此也就无需紧盯、也就无需防范,该盯的、该防范的,难道不是身边的人么?

    就像是...人于街上得见无主钱财,想要去捡起,却是不会对着钱财瞧看,因为钱财就在那里,它不会自己跑掉。但周围的人若是得见,便会前来抢夺,故而...为了有所防备,这想要捡钱的人,一定会将注意力放在周围人的身上。

    长街之上百姓无数,却解释呈现着无动、无声的模样,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得上是人间奇景,而这奇景的神奇程度、怪异程度,甚至早已超越了那扇孤零零的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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