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冬雷震震（一） (第2/2页)


    像秦鹿、嬴茳、嬴芏、嬴芯这些早已出宫的公主，幸运地躲过一劫。

    公子将闾兄弟三人被囚禁在宫中，最后审议他们的罪行。二世派使者对将闾下令说：“你不像大臣的样子，按所犯罪行应当处死，法官将给予法律制裁。”

    将闾说：“宫廷的礼仪，我未尝敢不服从司仪人的指挥；朝廷上的位次，我未尝敢违背礼节；承命回答问题，我未尝敢辞语差错。为什么说我不像大臣的样子呢？希望知道我的罪行之后再死去。”

    使者说：“我不能参预谋划，只是奉诏办事。”

    于是将闾仰面连声大呼苍天，喊着说：“天啊！我没有罪！”

    兄弟三人都涕泪俱下，拔剑自杀。宗室为之震动，恐惧不安。群臣进谏的都认为是诽谤朝廷，大臣拿着俸禄，谄媚讨好，百姓惊恐。

    四月，二世回到咸阳，他说：“先帝因为咸阳宫廷狭小，所以兴建阿房宫。殿堂还没有建成，碰上先帝逝世，停止了工程，去郦山覆土筑陵。郦山的工程大体已经结束，如今放弃阿房宫不去完成，就是表明先帝所做的事情是错误的。”

    于是，二世又开始修建阿房宫。对外安抚四方夷狄，和始皇的策略一样。把健武的士卒五万人全部调来驻守咸阳，让人教习射御。这些人加上畜养的狗马禽兽，要吃粮食的很多，估计储存的粮食不够吃的，就向下面的郡县调用，把粮食草料运送到咸阳，运送的人都自带粮食，咸阳三百里以内的百姓不能食用这批粮谷。

    同时，执法更加严厉苛刻。

    一天晚上，月赫在蒙谷山地谷房间内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一条身强体壮的黑龙与一条年老黑龙因争食而打了起来。结果，壮龙吞噬了老龙。

    第二天清晨，月赫一边沉思昨夜的怪梦一边梳洗打扮，口中不禁哼唱道：

    成礼兮会鼓，

    传芭兮代舞，

    姱女倡兮容与。

    春兰兮秋菊，

    长无绝兮终古。

    月赫虽然在吟唱，但难掩愁怀之情，用李清照《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描述她的境况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时，一只燕子扑愣愣地飞了进来。她怔怔地看着它，不仅忘记了梳妆，人也似乎呆滞了。

    用杜甫《绝句二首》形容道：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

    突然，她潜意识里冒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念头，惊喜若狂地以龟鹤迷幻步夺门而出，娇呼道：“师父，燕子飞来啦！”

    若士真人就在外边等她，借用水天需卦的卦辞平静地说道：“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

    月赫不解，纳闷地问道：“师父，什么意思啊？”

    然而，若士并不作解释，而是命令道：“赫儿准备一下，马上下山。”

    “为何这么急啊？”月赫纳闷地问道。

    “再晚，就输给负局了！”若士真人说道。

    月赫不敢违命，答道：“徒儿遵命。”

    “赫儿，为师这些年采集北海寒铁与恒山之阴铁合练而成这把玄冥剑，你带着防身。”若士真人又说道。

    话毕，他将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剑交到月赫手上。月赫跪拜师父，再接过玄冥剑，立刻回去整理行装并打扮一番。

    然而，当她去向若士辞行时，已经不见真人踪迹。此时，她有些遗憾，但却并不感到沮丧和忧伤，心中反倒是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冲动和憧憬，因为她将未见到真人的遗憾心情很快就转移到日夜思念的心上人身上啦！

    这一点从她走出蒙谷山所哼唱的歌声中可以一窥究竟，她唱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