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如约而至 (第2/2页)

去河边吧，说，都有谁？小佳还是那大长腿还是那谁？”

    “谁他妈招桃花啊，泡妞也不会去河边的，cao场西边的那片树林，宿舍前面的那片树林，这学校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哪里谈不了情说不了爱，还用爬墙去河边？再说，女孩子家谁愿半夜爬墙去河边啊。”李岳知道这个事越描越黑，不能再说下去了，要转移话题。“杨小佳什么时候过来跟你汇合？咱们如果离开这个地方了，她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没事，四点回来就行。还有两个小时吧”雯雯看了一下手表。

    “哦，原来你早有预谋啊，把杨小佳支开了，嘿嘿，”李岳随意叨叨了一句。

    “好啊，敢给我下套”雯雯手又伸了过来，比之前更快。

    李岳没有躲，而是直接握住了雯雯的手，暖暖的，滑滑的。也感觉到雯雯条件反应式的往回抽了一下，没成功就没在反抗，李岳顺势把两只手装在自己的大口袋里。

    河边，雪化了不少，岸边高处已经裸露出枯草和湿湿的泥土，沙滩上的雪还有薄薄的一层，雪下面有层冰雪碴子，踩在上面，没有了雪的咯吱声却多了一声脆响。慵懒的阳光，漫过头顶的风，雪白的世界里光秃秃的树除了风亲吻枝头的声音，一直都静静的矗立着，看着他们。

    雯雯挣脱李岳的手，不停的踩着那些带着脆响的雪地，李岳这才发现雯雯穿了一双崭新的短筒过踝的皮鞋，亮亮的漆面反射着太阳光，偶尔试探性的踩踩那些快要干涸的小水坑的冰面，玩的不亦乐乎。

    “李岳，你看，这棵老柳树还在啊。”雯雯不远处招招手。

    “是真的啊，还真的没被砍了。”李岳跑过去。

    “是啊，快三年了啊，当年的你，唉，没想到，真没想到啊，会是你，为什么会是你呢。”雯雯看着远方自言自语。

    “是我又怎么了，我喜欢，我乐意啊”李岳再度靠前握住雯雯的手，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跟雯雯并肩看着那棵倒在河里的老柳树。

    “你那时候比现在矮多了，也瘦多了，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打起架来一点都不含糊啊，连我都害怕啊，你大腿上的刀伤是不是留疤了？”

    “没事，男孩子有疤才是汉子啊，疤就是勋章。你不知道我当时是学习好的里面最能打架的，打架中学习最好的，不过那一场群架可能这辈子忘不了，军哥也忘不了，十多个学生跟二十多个社会小混混干架，能不吃大亏就不错了，不过为了你，挨一刀，值得，很值得，非常值得。嘿嘿”

    “哪里值得，一点都不值得，现在想想不过都是一群没长大的孩子瞎闹腾，他们混社会也是个穿开裆裤的混子，我就是出了校门他们又敢怎么样？那个时候严打那么厉害，咱那一学期就被学校组织看了两次公判公捕大会，有个人抢了一个女的几块钱就被判了好几年呢，这印象我深着呢，所以没啥好怕的，你更不值得拿着自己得大好前程还有军哥他们跟这些人约架，还受伤了，真不值得。”雯雯有点动情的说着。

    “值不值，自己明白就好，别人说了不算。这件事军哥也没说啥就跟着干架，说明是值得的，我不想你被他们言语侮辱，更不想你受委屈，事实证明我决定打这一架是对的，是很值得的，雯雯，以后我也会努力，不会让你受欺负的”李岳掰过雯雯的身体，情不自禁的狠狠地抱住了她。

    耳边的风还在呼啸，而李岳的却听到了自己亦或雯雯咚咚的心跳声，雯雯长长的发丝裹着缕缕的清香缠绕着李岳的鼻子嘴巴，沁入心脾的每一个细胞，这一刻，李岳等了好久，也抱了好久。

    “谢谢你，我的李岳”雯雯挣开李岳怀抱，在李岳嘴巴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你占我便宜？不行，我要占回来！”李岳被雯雯亲的一下有点懵，刚缓过神来，就要去搂雯雯脖子。

    “没有啊，只是谢谢你的过去，过去为我做的一切，至于未来，你还要多多努力哦，嘿嘿”雯雯轻巧的一转身就躲开了。“走吧，该回去了，小佳差不多回来了。”

    “对了，你跟军哥还有联系吗？初中毕业前喝完那场酒，就一直没见他了”李岳突然想到自己一直惦念的军哥。

    “没有啊，没毕业我就离校了，更没联系过；不过曾经听说他想当兵！”雯雯没多说。

    下午天黑的快，明亮的太阳转眼就变成红红的焉儿焉儿的，风也冷了许多，而且一阵紧过一阵。

    “呦呦呦，两位还知道回来啊，我都站了半个多小时了。”小佳穿着白白的羽绒服，戴着毛线织的捂耳朵帽子和手套，一边搓着手一边跺着脚。

    “不好意思啊，我跟雯雯到了河边溜了一圈，不小心走远了，回来的有点晚”

    “是不小心走远了，还是故意走远了？谁知道呢，反正男人都有叵测之心。雯雯，你可要小心了啊，别让人家骗了！”

    “小佳，你先跟李岳拉着，我去老师家门口推车啊”雯雯没搭茬。

    “唉唉，拿下了么？”小佳看雯雯走远，开始拷问李岳。

    “什么拿下？拿下什么？”李岳继续装傻充楞

    “当然是雯雯啊，不然我没事离开半天去姥姥家干什么，还不是给你们创造机会”

    “怎么才叫拿下？我们俩不能大冷天的在河底那啥吧”李岳一脸无赖的样子。

    “去去去，滚滚滚，怎么认识你这种流氓”小佳踢了李岳一脚。

    “小佳，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啊？”雯雯骑着车远远的喊到。

    “好啊，就半天功夫，雯雯你就投降叛国到李岳那里了，拉偏架，开始合伙欺负人了”

    “谁合伙欺负你了，小佳，你说话要讲良心啊，告诉我小佳，李岳怎么欺负你了？”

    “那你问你们家李岳去！哼，不理你们了，走啦！”说着，骑上车飞快的奔向远方，夕阳下，在地上留下一抹长长的影子。

    “哎哎哎，小佳，等等我呀！”雯雯回过头跟李岳说写信啊，然后骑上车就追了上去。

    一红一白，就像两只欢快的蝴蝶飞舞在天地之间，带来丝丝春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