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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章 前前未婚夫记事  (第2/2页)
力见识毫无长进,给个装模作样的外乡人骗得团团转,真是丢盛都浮浪子弟的脸。想当初逼孤下水的牛气呢?”    盛都子弟们满脸通红。    常公子给铁慈磕头,颤声道:“殿下,殿下,草民不知是您……”    “知道是我所以不敢再窃我诗名。”铁慈淡声道,“不是我呢?是不是就和方才一样,理直气壮顺水推舟了?”    常公子满头汗滚滚而下。    铁慈转头对赤雪道:“回头和礼部说,如果这位上了榜,直接黜落。”    “是!”    “殿下您不能!”常公子大呼,“您不能因私废公,公器私用——”    周围他的临时好友也露出不忍之色,有人张嘴想要求情。    “朝廷取士,首重德行。而非你们所以为的才学。毕竟日后牧守一方,替朝廷抚爱万民,非风骨耿介之士不能为。一个轻狂浮躁,窃取他人诗名不以为耻还洋洋得意的人,他配吗?”铁慈一笑,“这和他偷谁无关,仅和偷有关。”    她不再看那常公子一眼,转身离开,将那怨愤哭号抛在身后。    黜落他不是为了出气。    和偷有关,还和他的出身有关。    她有理由怀疑这人来盛都动机不纯,那就早点滚回燕南去,别想混入她的大乾朝廷。    什么十年寒窗,苦读心血,她不管这些,官员牧守一方,而她要牧守天下,个人的眼泪和悲愁,撼动不了她捍卫王朝铁一般的心。    今日已经败了兴,还是回去吧。    转过回廊,前方忽然出现一个人影。    纤弱苗条,正站在朱红雕栏前,微微踮脚去嗅隔栏探过来的桃花。    挺美的场景。    如果发生在一个妙龄少女身上,铁慈可能会驻足欣赏一刻。    但是此刻她脚跟一转,便要换个方向逃窜。    身后已经传来弱弱却又焦灼的一声:“殿下!”    铁慈背对那人,心中叹息。    容溥也荏弱清瘦,但任何时候都不矫揉造作,还总让人感觉强大安心。    这人和人,区别怎么这么大呢。    皇太女无所畏惧。    哪怕面对前前未婚夫。    铁慈转头,已经是一脸皇太女标准微笑,“齐卿啊。”    齐慕晓一脸幽怨,那总盈着三分水汽的细长眼眸牢牢盯住了铁慈,“殿下,好久不见。”    “廊下风大,齐卿娇弱,莫要着凉。孤还有事,这便回宫了。”铁慈不接他的话,说完就转身。    一转身,袖子就被抓住。    铁慈吓了一跳,这家伙刚才还有半丈远,这蹿得挺快啊。    风过回廊,瑟瑟有花树颤动。    “殿下!”齐慕晓抓住她衣袖,晓得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仰着脸哀声道,“您……您还气着慕晓吗?”    铁慈微笑看他:“嗯?孤该气着你吗?”    “我……”    “你是想孤还气你还是想孤不气你?要么给个标准答案孤照抄?”    “殿下……”    “齐卿啊。你是后悔了吗?”    花树又微微颤动了,今儿风一阵一阵的。    “我……”齐慕晓脸色震惊,也不知道是震惊于铁慈这样开门见山,还是震惊于自己的心思被揭穿。    “你要是能干脆利落承认一句你后悔了,孤还能多看你一眼,好歹是个男人,错了就认。胜过这样叽叽歪歪黏黏缠缠又不想得罪孤又不想冒一点险。”铁慈笑,“你特么的是把孤当备胎么?”    齐慕晓没听懂铁慈最后一句,但也感受到了危险,这让他有点失措,他印象里的皇太女,非同一般的宽容慈和大度,是仿佛如何做她都能一笑了之的宽广,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可以想退婚就退婚,可以退婚后表明为难就不介意,可以想回来就回来。    但现在,显然不是。    他有点慌,终于收了自己的习惯性粘缠劲儿,低声而快速地道:“殿下,我不是……嗯,我是后悔了……不,不是的,当初本就不是我要退婚的……那现在……现在您没有婚约,我也没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还能……”    铁慈:“不能。”    齐慕晓:“……为什么?”    “因为我有男人了。”铁慈比他语气还温柔,“比你高,比你强壮,比你美貌,比你出身高贵,甚至比你器大活好。”    花树的颤动终于停止了,四面有种心满意足的宁静气氛。    齐慕晓依旧听不懂最后一句话,铁慈的语气太正经温柔以至于他想不到这是一句虎狼之词,但依旧能感觉到不是一句好话。他难堪地抓紧了铁慈衣袖,语气里那种瑟缩之意却慢慢淡去,越发坚定起来,“您骗我,您如果真有爱侣,陛下早就给您赐婚了,只要还没赐婚,就说明成不了或者是假的……”    铁慈笑容淡了淡。    她觉得,不耐烦了。    她垂下眼看看自己被捏皱的袖子,道:“齐卿,给你提一个醒儿。不管你多么梨花带雨,而孤多么强大伟岸,但实际上,你都是男人,而孤是女人。”    齐慕晓不明白她的意思,愣愣地看着她。    铁慈看了赤雪一眼。    赤雪会意。    忽然退后一步,大声惨叫。    “救命啊,来人啊,有人非礼皇太女啊!”    叫声刚刚传出,刚才还寂寂无人的四面八方,忽然就涌出无数人来。    都大喊着护驾往长廊上冲。    齐慕晓死也没想到铁慈能干出这种事,吓得慌忙松手,他的躲在一边的护卫冒死冲了出来,闷头把他一背,主仆慌不择路逃窜。    只是刚跑几步,莫名跌了一跤。    齐慕晓滚出好远。    他狼狈地爬起来,那护卫倒忠心耿耿,急忙爬起又把他背到背上继续逃。    然后又是一跤。    再爬,再跌。    短短一截回廊,跌了三次,平均三步一跌,主仆俩灰头土脸,滚成一堆。    不过还挺坚毅的,屡奔屡跌,跌而又奔。    直到勇敢地消失在长廊尽头。    所以就说嘛,哪有真柔弱的人,不过是尝到了甜头,习惯把柔弱当成武器了。    毕竟人们总爱无条件同情弱势一方。    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你看他跑得快不快。    铁慈始终没动,抱胸看着前前男媳妇儿跑远。    想来以后这位再也不敢近她三尺之地了。    张家的护卫们冲过来,却没看见非礼的人,只看见皇太女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毫无被非礼的狼狈。    事实上护卫们此时想起传说中皇太女的武力,也开始怀疑那声呼救的真实性。    孔武有力却又惨遭非礼的皇太女,不动声色地对长廊下花丛一指,“登徒子在那里!”    护卫们立即跳入花丛。    无数把大刀向登徒子砍去。    黑影一闪,蹿出花丛,在长廊里风一般一闪就不见了。    铁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跑远。    呵呵一声,准备回宫,不防长廊那头忽然涌来一群女子。    都是各家的小姐们,好些还有点脸熟,应该是妙辞社的娘子军。    小姐们围住了铁慈,七嘴八舌地询问方才的登徒子,铁慈对女子一向耐心好,只好陪着聊了几句。    小姐们明显对她的兴趣比对那些相亲对象大,簇拥着她一直走回去,男子们已经去对岸的林子里玩了,大抵也有避开皇太女的意思,盛都子弟们现在一看见铁慈就怂。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桥上,铁慈靠在桥栏上,看见那些柳条灯串果然和青阳山脚下桃林镇桥上所见很像。    而桥下也有乌篷船顺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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