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9局秘案_第十六章 山海经图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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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山海经图鉴 (第2/2页)

只感脊背阵阵发凉,但事发突然,那角雕下降的速度又奇快,我已避之不及,而随身携带的手枪却在陆雪菲手里,时下手上只有一只木矛可以防身,千钧一发之际,我挺矛便出,心里想着即便刺不中那它,它也会投鼠忌器。至于能不能阻上一阻或者将它吓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心死如灰之际,兀自一声哀鸣,紧接着“噗通”一声,那角雕迎头撞在了地上,一时间地面尘土飞扬。这横生的变故使我一时没缓过神来,我怔怔地看着那角雕,只见它一动不动,俨然没了气息。过了好一会儿,确保它真的没了动静,我这才走过去,将其身子翻开,发现它的腹部已经中弹,鲜血正如决堤了的流水,洇红了地面。

    我暗自庆幸只是虚惊一场!

    惊魂甫定之余,一记闪电忽然划过我的脑海。莫非昨晚入洞偷食的是这角雕?那狍子和山鸡本是吊在半空的,也只有这种恶禽才能够到。转念又一想,不对,如果是这种羽翼如盖的家伙,势必会闹出很大的动静,即便我们睡得很熟,又岂能听不到一点动静?而且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做的怪梦又该何解呢?

    一想到那怪梦,我又想起了亮子所说的那颗会飞的人头!难道世间真有鬼魅?这么想着,我感觉阵阵发虚,一股不祥的预兆袭上了心头。

    我急忙收拾猎物,回身向山洞走去,等到了山洞,屋漏偏逢连夜雨,亮子和陆雪菲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心里兵荒马乱,又在附近找了一圈还是没发现他俩的身影。按常理说,如果他俩事出有因需要外出,肯定会留在记号或者通知我一声。难道他俩在与角雕搏斗时遭遇了不测?但明明那声枪响已经把那角雕干掉了呀?如果不是被角雕害了,又会是什么呢?难道这里真潜伏着无头鬼把他们掳走了?

    一时间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我急忙去寻他二人,所幸找了不久,陆雪菲、亮子一前一后从林中钻了出来。

    我心如落石,刚要冲他俩发无名之火,只见走在后面的亮子怀里抱着一只圆滚滚的东西。等他快步近前,那东西探出了呆萌的小脑袋,见到生人又迅速缩了回去,赫然是在前日在潭边看到的那只人面龟身的小和尚。

    因为近在咫尺,这次我看到清楚,这海和尚有四五十公分长,背甲棕褐色,盾片呈覆瓦状排列,像海洋栖息的玳瑁的宗亲,但长有极长的虺尾,从这一点上看,又具有《山海经》里面记载的旋龟的特点。他的左后足缠着绷带,隐约有血迹从中渗出,看样子是受了伤。

    我问亮子从哪儿寻来的这东西,他又是怎么受的伤。亮子喜形于色,说他是虎口拔牙,从一只角雕的嘴里救出来的。

    原来我出洞不久,亮子和陆雪菲听到了一阵笃笃的怪声。那声音听起来像啄木鸟刨木的声音,亮子他俩怕我出现什么意外,于是壮起胆子走出洞外。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见一只巨大的角雕正在啄食一只棕龟。

    那棕龟始终缩在龟甲里,坚壁不出,角雕拿它也没办法,只有转着圈啄它的盾甲引蛇出洞,伺机寻找下嘴的机会。大概是啄了许久,角雕逐渐失去了信心,这时忽然抓起棕龟挥起了巨大的羽翼。我们都知道,角雕是智商很高的恶禽,它们会把一些大型啮齿型或者龟属类动物从高空抛落,借下坠的力量杀死对方,然后再坐享美食。

    不出所料,那角雕果然抓着棕龟腾向了半空,只不过那棕龟似乎悟错了,以为没了啄声已经安全,遂战战兢兢探出了头。因为距离不远,亮子和陆雪菲看到仔细,从龟壳里探出的却是一颗人的脑袋,光头无发,像一个萌态憨憨的小和尚。

    陆雪菲当先叫道:海和尚!快……快救他!

    亮子正在云里雾里,听到陆雪菲大喊救人,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地拔出了手枪,间不容发地开了两发,结果一枪走空,一枪正中雕腹。那饮弹受伤的巨雕吃痛,松下爪下的食物,扬长而去。

    虽然这海和尚已从雕口中脱生,它的身子却已悬在半空,如果这般摔下来肯定会一命呜呼,亮子和陆雪菲不禁为它捏了把汗。所幸这小海和尚得天眷顾,落地时正好掉进了一片淤泥中,这才侥幸脱险。只不过因之前已被角雕啄伤了足爪,伤势依旧不浅。陆雪菲慈心大发,便邀亮子一起去林中采了些草药,嚼碎了为其敷上,又百般呵护为其绑扎了,这才回来……

    我听了阵阵心惊,想那角雕何等恶猛,万一他们没打中,势必“偷鸡不成蚀把米”,正要责怪他二人如此鲁莽,只见那小海和尚忽又探出了头,萌态憨憨地望着我们,眼神里似乎流露着感激的神色,这下我一下没了脾气。不知为什么,有那么一刹那,我忽然想起了小柒,想起了她在我怀里卖萌撒娇的样子。

    正在心神恍惚之际,陆雪菲问我可不可以带这小海和尚回洞,等他伤愈之后再送他离开。

    我知道雪菲已经仁心大发,自然不能拂了她的意,于是点头答应。

    亮子和陆雪菲心照不宣地笑了。也难怪,在这陌生的地域,再加上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能有这么一个萌态憨憨的小家伙留在身边,总归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吊起了湿风,远处传来一阵阵松涛般的喧哗。

    经过了这起风波,我们算算已耽误了不少时间。为防迟则生变,三人进了洞府,在篝火里添了新柴,架鱼上火,只等吃饱了饭,赶紧进山破那结界。

    等三人吃饱后,陆雪菲着手喂她新养的“萌宠”,那海和尚倒也不见外,只要喂到嘴边他便囫囵吞下,亮子歪着脑袋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似乎这小家伙的吃相能给他带来无穷的乐趣。

    我却没有这份闲情逸致,因为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好像有双眼睛在暗处正紧紧盯着我们。这种直觉太过强烈,以至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可是就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一股寒气陡然从我后领处灌进了后背,使我全身的汗毛一下子立了起来。

    我敢保证这是自己平生所遇最骇人听闻的一幕,若非亲见亲历,绝对万难相信,因为在洞口赫然悬浮着一颗人头,确切地说是一颗会飞的血淋淋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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