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情 (第2/2页)

点给你尝尝的，这下全部都打碎了！”

    奶奶低下身子，把糕点全部都捡了起来。

    魏晋熙见状后，立刻也走上前，帮奶奶一起捡那些破碎的瓷片。

    那一刻，高冷的、不堪世俗的魏晋熙完全卸下了骄傲的包袱。面对奶奶的举动，魏晋熙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这是打心底里发出来的，并不是装模作样表现出来的。

    魏晋熙扶着奶奶走进了房间。

    魏晋熙仔细的打量着我家如同麻雀巢一般大小，几件简易的家具完全给他一种寒酸穷人的样式。

    魏晋熙扶着奶奶坐下来之后，问道：“这就是你和许晨轩一起生活的地方？”

    “让你见笑了，这是我和小轩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奶奶很平静的说着。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魏晋熙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反而奶奶先打破僵局，并且说出了我的身世之谜：“小轩，是我十八年前捡回来的！”

    这句话完全震惊了魏晋熙，魏晋熙进一步的再一次确认的问道：“捡回来的？”

    奶奶点点头，说：“是的。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傍晚，我在一个垃圾桶旁听见婴孩的哭着，我抱起来一看是个男孩。我一生没有生养过，我把小轩当作我生命的延续，所以我把他抱了回来了。以我的年纪足已当小轩的奶奶，所以我一直与小轩以祖母关系相称。”

    奶奶说的很认真，魏晋熙听得也很认真，“我今天第一眼见到你，就有种无比的亲切感，所以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那许晨轩知道自己的身世吗？”魏晋熙焦急的问道。

    “他不知道，所以你要替奶奶保守秘密。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替我告诉小轩！”

    “万不得已？什么意思？”魏晋熙再次迫切的问道。

    奶奶很平静的回答道：“奶奶年纪大了，不可能陪伴小轩许多时间的。假如有一天奶奶有什么不测的话，你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他，让他去找他的亲生父母去！”

    “那为什么现在不告诉他呢？”

    “奶奶知道以他的性格，只要奶奶还在，他是不会把奶奶一个人扔下，去找他的亲身父母的。所以等以后，你替奶奶告诉他！”

    魏晋熙点点头，握住奶奶的手，说：“好，我明白了。我也绝对不会对其他人透露这件事情的！”

    奶奶和魏晋熙聊了许多，许多...

    临走时，奶奶嘱咐魏晋熙以后有空可以常来玩，很显然奶奶很喜欢魏晋熙的这次到访。

    魏晋熙也默认的点点头，说：“放心吧，奶奶，有机会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从我家离开后，魏晋熙抬头望着天空，悲伤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魏晋熙察觉到了奶奶的不对劲，也或许是为了我悲惨的身世而叹气。

    魏晋熙的父亲如约的提前回家，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上层人士那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对我如同对待自己家人一样，问候着：“晋熙的同学吧！等了好久了吧！”

    我站了起来，恭敬的对魏晋熙的父亲说：“没有，伯父！”

    “坐着说话，跟自己家里一样就可以了，不要那么拘谨的。一会阿姨也会回来了，等会一起用晚餐！”

    “不了，我奶奶一个人在家，她会担心我的！”我保持微笑的说道。

    兰姐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户，看到魏晋熙走进了花园，便说道：“少爷回来了！”

    “你奶奶一个人在家？你爸爸mama呢？”魏晋熙的父亲问道。

    在门口的魏晋熙听到了他父亲的问题。

    我沉默在原地，没有说话。

    魏晋熙赶忙拉着我的手，往3楼他的书房走去，并对他的父亲说：“爸，我有些事情要跟他谈，一会就下来！”

    “好！”魏晋熙的父亲回应着。

    就这样，魏晋熙的右手握着我的左手，走到了楼梯口，一步步往上前行。

    这是我和魏晋熙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

    走到魏晋熙的书房后，我的手从魏晋熙的手中挣扎了出来。

    “干什么？”我质问道。

    魏晋熙没有说话，直径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存折，金额写着“贰万圆整”。

    “什么意思？可怜我吗？”我再一次质问道。

    “没有什么意思。”魏晋熙回答道。

    “没有什么意思？那你拿钱给我干什么？同情我吗？被我家的破旧感所震惊了是吧！想要接济我？好体现你是多么的伟大？我不需要！”我很生气的对魏晋熙吼道，并且不屑的把存折扔到了地上。

    “许晨轩，你可以不要这么幼稚了好吧！”那种发出来的分贝，完全超过我，魏晋熙望着我的眼睛，停顿了一会，第一次心平气和而且不带挑衅、挑拨的语气对我说道：“你奶奶可能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你最好带她去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我听了之后，有些迷茫，有些不敢相信，对魏晋熙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魏晋熙弯腰捡起了那张被我扔在地上的存折，再一次递给我，说:“带你奶奶去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奶奶怎么了？告诉我，我奶奶怎么？”我迫切的问道。

    魏晋熙转过了头，不敢看我，口中吞吞吐吐的说着：“奶奶没什么啊，就是年纪大了，做个体检很正常的！”

    我把魏晋熙拽了回来，望着魏晋熙的眼睛再一次的问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奶奶到底怎么了？”

    魏晋熙并内衣望着我的眼睛，迟疑的回答道：“奶奶很慈祥，我没有奶奶了，希望你珍惜好！”

    虽然魏晋熙始终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我低着头，接过魏晋熙手中的存折，说：“好，那么就当我向你借的，以后我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的！”

    魏晋熙双手握住我的肩膀，对我说：“许晨轩，你给我听好。我不是同情你，更不是怜悯你。我是不想你失去一个这么好的的奶奶！”

    我眼眶湿润了，点点头，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站在那里。

    “一会吃完晚饭，我送你回去吧！”魏晋熙对我说道：“先下楼吧！”

    我如同木偶一般被魏晋熙拉扯到客厅。

    “太太回来了！”兰姐爽朗的声音再次从厨房间传到客厅。

    魏晋熙看出了我迫切想回家的心情，对刚进大门的母亲说：“妈，吃饭吧！”

    “今天这么早？”

    “我一会还要和许晨轩出去一下！”魏晋熙面对他母亲的质问回答着。

    魏晋熙的母亲望了我一眼，点点头说：“好！”然后对厨房间里的兰姐继续说道：“兰姐，晚餐准备好了没！晋熙一会还要和同学出去的！”

    “好了，好了。我马上端出来！”兰姐在厨房间答应着。

    我面对满桌丰盛的晚餐并没有什么食欲。

    即便魏晋熙的父亲和母亲一直不停的要我多吃一点，我也没有消化几样食物。

    就这样尴尬的饭局结束后，魏晋熙陪着我回家。

    一路上，我和魏晋熙都没有说话。

    回到我那狭小的弄堂里，走进我那间狭隘的房间里，我一把抱住了奶奶，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紧紧的抱住奶奶。

    奶奶望着站在门口的魏晋熙，以为他泄密了。

    魏晋熙摇摇头，示意他没有说出我的身世之谜，奶奶才放心的点点头。

    秋天的微风渐渐的吹进了弄堂，吹到了我们的身上，有种微微的凉意。但此时此刻，我抱着奶奶却是无比的温暖，这种温暖也渲染到站在门口的魏晋熙的身上。

    借着这次的家访，魏晋熙似乎一点点，一点点开始融入到我的生命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