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人一狗 (第1/1页)

    湛蓝如画的晴空中，一架从上蒲国际机场飞往新阅的波音748号民航飞机匀速翱翔在这碧蓝天空下。

    飞机里座无虚席，其中26号位置上坐着一个叫陆沉的年轻男子。

    这位长相秀气皮肤白皙的小伙子今年二十岁，剪了一个短碎的发型，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如一个致力于科研的学者。

    陆沉的腿上还趴着一只不大的黄狗，飞机上本不能携带任何宠物，但陆沉腿上这只黄狗运用了“无”的能力，能让自己“消失”，别人看不见，感觉不到，就连安检设备也检测不出它的存在。

    只有与它同是“非凡者”的陆沉能看到。

    黄狗本是一只普通土狗，半年前因为觉醒了来自一个叫弗兰克但不知来自哪里的人的能力记忆碎片，它也就“开化”了，不再把自己当狗，而是当成一个不知来处却有对方部分记忆的弗兰克。

    这位悲催地把记录着自身部分能力的记忆碎片留在狗身上的弗兰克显然是一位非凡者，有着特殊的“无”能力。

    黄狗拥有了这份碎片记忆，就好像“曾经学过这份本领”一样，运用起这份记忆碎片中“无”的能力也就很自然。

    黄狗虽无法变成人，但总以弗兰克自居，因而后来陆沉干脆就更改了这只陪他度过两年时光本名叫小黄的土狗名字——弗兰克。

    一身黄毛的弗兰克趴在陆沉腿上，灰溜溜的眼珠死劲瞄着陆沉旁边一个金发美女瞧个不停，时不时还凑过头探到那金发美女裙下瞄两眼，好在对方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不然这位美女第一个就找陆沉的麻烦。

    陆沉慵懒地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弗兰克一点都没有困意，又似乎很无聊，支起身子探头探脑，想要找些刺激的事情做做。

    弗兰克琢磨了半天准备下去溜达溜达，刚刚跳下来，脖子却被一只手抓住，又被拎回腿上。

    然后从陆沉那里发出的心声就传了过来：“弗兰克，你比我更清楚自己这个无的能力需要消耗体力，你若贪玩体力消耗过大，到时还没下飞机就暴露了，我可帮不了你什么，而且你四处乱窜，若碰到别人吓到人家怎么办，有没有想过后果！”

    在这种“无”的能力下，他们只能通过心声交流。

    弗兰克只好不情不愿地重新趴下，同样以心声回应：“可是还有一个小时真的好无聊啊，你这一路又不与我聊天，我都快憋死了。”

    陆沉没再搭理弗兰克，继续静心养神。

    弗兰克支起身子改趴为坐，一双灰溜溜的眼睛盯着闭目养神的陆沉。

    人坐椅上，狗坐人腿上，相对而坐。

    弗兰克以心声说道：“本来我们出国是为了去拉姆小镇寻找弗兰克，也算是’我’的一些踪迹，看看能否通过了解弗兰克这个人，以解释这突如其来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要我这里的诡异解释得通了，你脑里那比我缺失更厉害的能力记忆也就可解释了。可你说要先去新阅为一个已死去两年的女孩讨个公道，我现在虽没有人身，但灵魂上自认为已具有人的特性，理解你那嫉恶如仇的心情，可世界不平事贼多，你能管多少呢，为一个并不认识而且已死去两年的女孩讨说法，成功了倒还好，若不成功呢，出了差错我们该如何面对重重危险，如何面对联邦当局的追杀？你真确定你能万无一失的从监狱把那人渣无声无息地带出来？我也不知道你这挺聪明的脑袋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杀人渣直接在监狱里干掉就好了，非要先把人带出来再杀，难道你有虐待人的爱好？”

    陆沉只是平淡地回应：“牢sao发够了没有，够了就给我闭嘴。”

    “不够。”

    陆沉睁开眼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腿上的小黄狗，伸手扶了扶黑框眼镜，闭上眼再次假寐，“你只做了半年的人，根本不知道身为人的真实感情，尤其是知道自己的同胞无辜受残害却无法申冤时的那种义愤填膺的心情。所以弗兰克，不要奢望我会改变主意，更不要以你们西方人的思维模式对我指手画脚，你现在虽有人的思想，但过去两年一直都是我的宠物狗。”

    弗兰克不以为意，想要撇撇嘴，却无法做到人那样的表情，最终只有乌黑的狗嘴微微动了动，它又问道：“若是以前的你没有现在这种非凡能力，你还会这么做？”

    陆沉轻轻摇头，“力所不及自然也不能不自量力地逞英雄，那样做毫无意义，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既然现在有这份能力，力所能及之事自然不能错过，否则会有遗憾。”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监狱里也有像我们这样的非凡者呢，我们还能万无一失的全身而退？”

    “谁知道呢，到时随机应变吧。”

    “还是感觉心里没底啊，虽然说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犯罪很刺激，很酷，但也容易丧命呐。我可不想一到新阅就死翘翘了，还有很多美女没见到呢，还有很多风景还没看过呢，以后若有可能变回人身，我还要好好享受生活呢，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了超能力还没怎么发挥就归天了。”

    知道再如何说破嘴皮也动摇不了陆沉的决心，弗兰克也就没了继续唠嗑的兴致，重新趴下来，看着地板发呆。

    没过多久，好动的弗兰克支起身从陆沉的腿上跳下来，陆沉睁眼见它蹲在自己脚边，没有去走道捣乱的意思就没有搭理。

    蹲了一会的弗兰克一边仔细观察着陆沉，一边慢慢往旁边那位正在玩手机的金发美女那里挪，然后在两人座位中间位置停下来。

    弗兰克坐在这里，抬头看看闭目如睡着的陆沉，又看看埋头玩手机玩得尽兴的金发美女，然后心里邪恶一笑，伸出右前腿在金发美女右小腿上摸了摸。

    金发美女下意识把腿缩回去，然后低头看了眼脚下，没东西，只看到一只穿有休闲裤的腿离她比较近。

    金发美女厌恶地看了一眼装作毫无所觉地陆沉，觉得对方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sao男，不过金发美女今天心情好，不会与这sao男斤斤计较，所以也就不理会，刻意把脚离sao男远些，就继续埋头玩手机。

    弗兰克看着这一幕感觉很有趣，静等一会又撩弄了下，然后幸灾乐祸地看着金发美女是什么反应。

    这次金发美女终于不想再忍，她动怒了，怒气冲冲地用手肘推了下还装不知道的陆沉，还没等陆沉反应过来就伸出一根中指，然后飙出一口流利的英语，“fuckyou！你若想泡我直接明说，偷偷揩油算怎么回事，有贼心没贼胆就不要做这种下流事！”

    一脸懵逼的陆沉迷惑地看着无缘无故对自己发飙的金发美女，“whathappen？”

    金发美女冷笑地反问了句“whathappen？”，然后指着小腿把刚才的遭遇叽里呱啦说了一遍，句句不忘带个fuck。

    没等对方说完，当看到准备开溜的弗兰克，陆沉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在心里大声喊了声“弗兰克！”，不用陆沉多说什么，弗兰克就耸拉着头愁眉苦脸地跳回前者大腿。

    陆沉笑着与金发美女说着道歉的话，还编个借口说是自己估计睡着不小心碰到了，左手却没闲着，拧住弗兰克的耳朵使劲拧。

    在金发美女看来，陆沉这种动作是说话时的下意识动作，就好像有些人说话时总会手舞足蹈一样。

    看陆沉道歉很诚恳，金发美女也就不再与他计较，摆了摆手说了句“allright，我接受你的道歉。”就继续玩她的手机去。

    陆沉也停下“拧耳朵”的动作。

    弗兰克很委屈地伸出左前腿揉着被陆沉几乎拧破皮的左耳，嘀咕道：“你这下手也太狠了些吧，至于吗？”

    陆沉含笑回应：“至于。”